2024年09月20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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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界双璧并峙的“两司马”《异曲同工·殊途同归》故事讲解

史学界双璧并峙的“两司马”成语 异曲同工 殊途同归解释 不同的曲调演得同样好,不同的途径到达同一个目的地。比喻采取不同的方法而得到相同的结果。出处 唐·韩愈《进学解》:“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周易·系辞下》:“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司马迁撰写《史记》,开启了中华通史之端,赞美声经久不绝;司马光以历代兴衰为借鉴,编写《资治通鉴》,功更不可没。《史记》...

史学界双璧并峙的“两司马”

成语 异曲同工 殊途同归

解释 不同的曲调演得同样好,不同的途径到达同一个目的地。

比喻采取不同的方法而得到相同的结果。

出处 唐·韩愈《进学解》:“子云相如,同工异曲。”

《周易·系辞下》:“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司马迁撰写《史记》,开启了中华通史之端,赞美声经久不绝;司马光以历代兴衰为借鉴,编写《资治通鉴》,功更不可没。《史记》与《资治通鉴》,现已并列为中国史学界两部不朽的巨著,人们常说“史学两司马”,是耸立千年的中国文史界一对“双璧”,如同并峙于历史峻岭中的突兀双峰。两位司马,涉及时间历程长达数千年,在浩渺的史料中,他们各自直抒己见,直笔道出内心的感受。他们不信鬼神,不言天命,不谈神怪鬼异,只重人事,成就了两部伟大的史学巨著。

作为史学家,性格对他们创作影响,尤为深远。他们两人的人生经历,书写笔法,以及对后人的影响,迥然不同。他们通过不同的途径,达到同样目的,可谓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了。

司马迁生性洒脱无羁,自幼长在环山带水之间,深爱大自然美景。22 岁起外出游历,足迹踏遍江淮沅湘,上至会稽探禹穴,下去彭城窥项羽旧迹,又到齐鲁观孔子遗风。司马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多识广,不拘形迹,后因李陵案受宫刑凌辱,他用泣血之言告诉世人,忍辱负重全为了成就《史记》。他是位热血男儿,敢于冲破正统思想樊篱,用“纪传体”记人,人物传记场面壮阔,情节起伏,语言生动,被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司马光更不同一般。读过《通鉴》的人,仿佛见到司马光总是带着一副深邃的目光,神情严肃地向我们走来。大家都喜欢7 岁时“砸缸”救人的小司马光,却不太喜欢这位有些偏执、全部心思用在替赵姓皇帝编写“教科书”的老年司马光。这是位通达历史的长者,又是饱受儒学教化的智者,说教时有些古板,谈吐却很洒脱自如。他对史料喜欢追根寻源,尽力求真,要像教科书那般脉络清楚。

当司马光把花费十几年岁月写成的《通志》读给神宗听时,神宗皇帝连连点头称赞说:“书中记载的历史,真像一面镜子,可以常用来对照借鉴,检查得失。”因此,皇帝特地给这部书赐名为《资治通鉴》,把目光全集中在“鉴”字上。鉴,镜子也,自然让我们想起李世民说的话,“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人生轨迹的转变,往往受形势所逼。那一年,司马光因为反对王安石变法,遭罢黜,闲居洛阳。他用圆木做了个枕头,取名“警枕”,将头枕在这块圆木上,入梦乡后,身子稍微一动,“警枕”滚动,他就被惊醒了。惊醒后的司马光立即起床,趴在书桌上,握笔疾书。他怎能忘记历代亡国之君的沉痛教训,呕心沥血十九年,取名《通志》。用他自己的话说,“筋骨癯瘁,目视昏近,齿牙无几,神识衰耗旋踵而忘。臣之言精力,尽于此书”。成书后不到两年,他因积劳成疾离开人世。

史学两司马,一个是史学家存史,为治史者撰写案上必读之书;一个是为政治家著史,为治国者直抒枕边论著。两司马都以总结历史盛衰为己任,都能从历朝兴衰为镜,防患未然。两人写作方法又迥然不同,一个以纪传体为主,突出历史人物叙史;一个以编年体为主,以年月贯穿全书,二者同样获得一般史书难以达到的效果,这可谓是异曲同工了。

“异曲同工”这一成语,出自唐朝文学家韩愈的《进学解》,说的是汉代两位辞赋家司马相如与扬雄(字子云),两人曲调虽异,演奏却同样精妙;两人写出辞章同样精彩无比,都能达到同一目的。这与成语“殊途同归”是一个道理。“两司马”在史学界素有“同工”之妙,仍有许多“异曲”之处。

一是他们两人史观不同,司马迁持“异端”( 儒家将儒学外学派统称异端)史观,司马光持的是“正统”史观。司马迁年轻时深入民间收集史料,与底层平民有很深的感情,受腐刑后,肉体与精神经受切肤之痛,他的思想得到升华,加深他对历史人物的认识。他笔下的人物,气势磅礴,帝王将相,食客侠士,个个悲壮动人。他抨击正统观念,对“正统”所不齿的游侠食客商贩走卒,敢于为他们做书立传。司马迁笔下,有成就的商贾、术士、游侠、门客和农民领袖,这些被排斥的人物都能与帝王将相一样受到重视。他热情赞美游侠,大胆揭露酷吏,对荆轲刺秦一事充满同情赞扬,还敢指责主宰自己生死的汉武帝放纵私欲。这些“异端”,对生活在主流上层社会终身为高官的司马光而言,简直匪夷所思,不屑一顾,也不敢为。

二是《史记》以人为中心叙事,视角面向社会各阶层。当他来到汨罗江畔时,在当年屈原投江处高声朗读屈原的诗,念完后痛哭流涕,挥笔写来。因此,司马迁笔下的刺客、游侠、近臣,都有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感受到人物的音容笑貌。而《资治通鉴》是以时间年代为红线,按时间顺序叙史事,是以帝王将相为主干。司马光用追叙和终言手法,道出史事前因后果,给人有明晰的印象。他偏重于政治大事,就像梁启超说的,“历史是帝王将相的一本家谱”,用今天的话说,《史记》是生动的人物特写,《资治通鉴》是严谨的调研报道。

三是司马迁主张变革,对变法充分肯定。而司马光守旧,认为祖宗之法不可变,反对王安石变法。《资治通鉴》的精髓是,强调帝王将相责任感、使命感,重视领导才能、素质和品质,对家国兴衰的影响。司马光上书神宗时说:“修心之要有三:仁、明、武;治国之要有三:用人、信赏、必罚。”他成书严谨,就像一位道貌岸然的老夫子,在谆谆教导他的学生。无论《史记》还是《资治通鉴》,都有作者考察史料后获得的史实,更有作者对历史的认识和思考。

1954 年,毛泽东与吴晗谈起《资治通鉴》时,毛泽东是这样说的:“《资治通鉴》这本书写得好,尽管立场观点是封建统治阶级的,但叙事有法,历代兴衰治乱本末毕具,我们可以批判地读这本书,借以熟悉历史事件,从中汲取经验教训。”

曾国藩说过:“读书有两个途径,一是修身,不外乎读经书;二是经济,不外乎读史书。”修身,是教你怎么做人;做人,就要读经书中的“为人之道”;经济,是如何经邦济世,这需要读史。只有读史上的案例,才知道怎么去操作,想怎样操作,就要认真读取史上那些成与败的案例,否则就只能是纸上谈兵了。

王夫之专门写了一篇《读通鉴论》,他说,读《资治通鉴》应该有三个境界,一是可以提升自己,自淑;二是可以与人分享,诲人;三是可以知“道”而“乐”。

这是多么精辟的见解啊!我们读《史记》与《资治通鉴》,就应该达到自淑、诲人、知道而乐这三个境界。司马迁和司马光都是史学巨擘,他们为后人提供了史学上的借鉴和启迪,在两位巨擘的辛勤笔耕下,我们经过细细品味,加以揣摩,就能领会什么叫“异曲同工”,什么叫“殊途同归”,什么又叫“双璧辉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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