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之经典人格
《水浒传》之经典人格
○孙丹丹
人和文化是天地间神奇的存在,人离不开文化,文化也离不开人。无论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还是江湖游侠、山乡老妪,都是文化的人,他们心中都有一套结构不同的文化密码,都是按着文化密码制导的方向走完文化的一生。对此可能有人要问,梁山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草莽英雄们,难道也是文化的人,他们的人生也是一道文化轨迹?这个问题提得好,因为《水浒传》从它问世以来就聚讼纷纭,莫衷一是。
有人认为《水浒传》是盗贼书,宣传强盗逻辑,违背伦理道德,到处攻城破狱,打家劫舍,如此必然造成天下大乱。因而,他们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书付之一炬,将作者挫骨扬灰。据说,朱元璋看了《水浒传》抄本后震怒,当即批示:“此倡乱之书也。此人胸中定有逆谋,不除之贻患。”并下令逮捕施耐庵,后经多方周旋,施耐庵才免于一死。
也有人认为《水浒传》是英雄书,不畏强权,揭竿而起,惩恶扬善,杀富济贫,痛快淋漓,大快人心。因此,它面世以后备受欢迎,广得称道。例如清朝怪才金圣叹高度评价《水浒传》,认为“天下之文章无有出《水浒传》右者。”梁启超说:“施耐庵之著《水浒》……因外族闯入中原,痛切陆沉之祸……以雄大笔,作壮伟文,鼓吹武德,提振侠风,以为排外之起点。”
我们用第三只眼睛看《水浒传》,认为它是文化书。它把儒、释、道三家文化写在了八方聚义的梁山上,写在了金戈铁马的战场上,写在了绿林好汉的骨子里,写在了终极关怀的归宿中。现在几百年过去了,它却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个鲜活的文化人格。与文化人格对话,自然能获得智慧的启发。
一、修身进取的儒家人格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儒家文化,就如《周易》中的乾卦,勇猛精进、自强不息。从孔子开始,儒学的基本精神就是积极奋斗、积极参与、修身进取、刚健不息。由于千百年来儒学的影响,儒家文化提倡的仁、义、礼、智、信已经内化到中国人的血液之中,成为读书人人格结构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水浒传》诸多人物中最能体现儒家思想观念的莫过于宋江。
宋江出身刀笔小吏,曾任郓城县押司,“自幼曾攻经史”,可见其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他同时也是符合儒家规范的理想人物,身上具有儒家高度评价的忠义仁孝的美德。
宋江的“忠”在《水浒传》中随处可见。宋江虽是满腹抱负,但最初对于造反还是抗拒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最终被逼落草为寇,也仍然忠心不改。第五十六回“吴用使时迁盗甲,汤隆赚徐宁上山”,宋江劝徐宁到梁山落草之时,表露心迹:“宋江执杯向前陪告道:‘现今宋江暂居水泊,专待朝廷招安,尽忠竭力报国。非敢贪财好杀,行不仁不义之事。万望观察怜此真情,一同替天行道。’”可见虽已逼上梁山,仍然心系朝廷,以受奸臣排挤的忠良自居。水泊梁山受命招安后,宋江认为自己“再见天日”,成为“国家臣子”,为了不负“天子洪恩”,带领诸兄弟冲锋陷阵,不改初衷。第一百二十回“宋公明神聚蓼儿洼,徽宗帝梦游梁山泊”,宋江临死对李逵说:“兄弟,你休怪我!前日朝廷差天使,赐药酒与我服了,死在旦夕。我为人一世,只主张‘忠义’二字,不肯半点欺心。今日朝廷赐死无辜,宁可朝廷负我,我忠心不负朝廷。我死之后,恐怕你造反,坏了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忠义之名。因此,请将你来,相见一面。昨日酒中,已与了你慢药服了,回至润州必死。”可见宋江对忠义的追求,至死方休。也有人诟病宋江“不忠”,不忠的首要原因就是宋江私放晁盖,认为宋江舍国家法律于不顾,只取兄弟情义,这便是宋江“不忠”的铁证。然而宋江深受“忠君”思想的影响,不认可贪官污吏是忠于朝廷之人,因此他私放晁盖,除了二人私交甚厚,“不救他时,晁盖性命便休了”,还有晁盖所劫的是梁中书送与蔡京庆生的民脂民膏,这既是“替天行道”,也是变相“忠于朝廷”,前者是梁山队伍的宗旨之一,后者是宋江安身立命的信仰所在。
宋江的“义”,从他的别称“及时雨”就可见一斑。“及时雨”,皆因他时常接济贫苦落难之人,得到江湖人士的认可,名传四海。第十八回“美髯公智稳插翅虎,宋公明私放晁天王”,宋江一出场,我们对他的“义”就有了足够深刻的印象。“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便留在庄上馆谷,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端的是挥金似土。人问他求钱物,亦不推托,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时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曾有一首《临江仙》赞宋江义行:
起自花村刀笔吏,英灵上应天星,疏财仗义更多能。事亲行孝敬,待士有声名。济弱扶倾心慷慨,高名水月双清。及时甘雨四方称,山东呼保义,豪杰宋公明。
宋江的“孝”也有别称,叫作“孝义黑三郎”。“孝”字是形声字,上有“老”,下有“子”。老在上,子在下,这是一种儒家推崇的家庭中的秩序,认为是上天所定的规范:“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宋江杀了阎婆惜恐连累了父亲,宁可担负了“不孝”的罪名,“告了忤逆,各户另居”,让父亲出面告他忤逆,与父亲划清了界限,以免连累家人。他带领众人投奔梁山,半路得知父亲“病故”,哭得发昏,不顾众人的苦苦挽留,抛下一切,星夜赶回家行孝。父亲告诫他不要在梁山入伙,即使晁盖等人苦口劝说,他仍坚持“家中尚有老父在堂”“免累老父仓皇惊恐”,不肯入伙梁山。当他被梁山兄弟救出虎口,在梁山安顿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回乡接父亲,“以绝挂念”。宋江一心想要青史留名,这也是出于光宗耀祖的想法,其实仍是另一种意义的“孝”。功成名就之后,他衣锦还乡,厚葬父母,祭奠亡灵,也是尽最后的作为人子的责任。宋江的孝顺之心溢于言表,“孝义黑三郎”绝非浪得虚名。
宋江的“仁”更是有迹可循。书中写宋江有“养济万人之度量”,其宽广胸怀可见一斑。宋江胸襟开阔,不计前嫌,有人假借宋江之名,抢夺民女,李逵莽撞信以为真,污泥浊水倾泻而下;但是当李逵负荆请罪之时,宋江宽容其过失,让他戴罪立功。对于降将呼延灼,侠骨豪情的宋江忠诚相待,不仅不计前嫌,而且还令李忠等人归还宝马。他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为请武艺超群、声名显赫的卢俊义上梁山共谋大事,他宁可让位与人。而后来收服董平、力保张清都可以看出其礼贤下士的姿态。他胸藏韬略,含而不露,为兄弟赴汤蹈火,为百姓除暴安良,带领众弟兄招安于朝廷,寻求最终的安身立命,深谋远虑为众兄弟谋得长久出路。这样的境界正是儒家所宣扬的最高境界:仁。
宋江能够稳坐梁山第一把交椅,正是凭着这些今天听来似乎早已过时、早已老掉牙的老皇历。然而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人性亘古依然,儒家文化中仁、义、礼、智、信这些人性中的文明智慧,不会因为时代的改变而掩去光芒,只会在浮躁的年代更加彰显其历久弥新。我们应将“圣人之言”作为约束自己的圭臬,而不是评判别人的利器。我们不做仅流于表面的“伪君子”,而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纯粹本心。反之“己所欲而施于人”,我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就去付出一个什么样的自己。
二、虚静自守的道家人格
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其源流据考可追溯到上古时代,经老子、庄子发扬光大,于汉代建立道教,历经各个朝代,一直到今天。可以说中国人的骨子里都有着很深的道家文化基因。不同的朝代对儒、释、道三教都有所偏重,宋朝就是一个崇道的朝代。宋代以道教为国教,历代皇帝都册封天师,宋徽宗更是好道,甚至自封为“神霄王府真主宣和羽士虚靖道君皇帝”。道教从产生之日起似乎就与绿林起义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汉末张角等人的黄巾军起义开始,道教的教义和法术就被起义者们加以利用,成为号召和组织大众的工具。
在《水浒传》中被渲染得最为神通广大的就是道家。书中三位法力高强的神仙都是道家人物,他们就是张天师、九天玄女和罗真人。全书开篇的楔子“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就为全书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说是天下大疫,医药不济,宋仁宗差殿前太尉洪信去请张天师“修设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把道教圣地龙虎山描绘得正大庄严,把张天师写得未卜先知、法力无边。九天玄女的两次出现对宋江可谓是恩重如山,有重生、再造之德。罗真人是当世的活神仙,站在梁山好汉一边,传授公孙胜“五雷天罡正法”,助梁山事业成功。对道家的尊崇足可见之。这些道教神仙的所作所为,一方面提高了道教的威信,另一方面也表现了梁山事业顺应天意的正义性。
在一百零八人中,之前道士有两位:公孙胜和樊瑞,后来皈依道教的还有朱武和戴宗,他们无一例外得到了善终。这充分反映了作者对道教人物或者说是道家精神的偏爱。
“入云龙”公孙胜,上应天闲星,自幼师从罗真人学道,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一柄“松纹古铜剑”更是从不离身。每当他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总是风云突变,飞沙走石,掀起一场大战的序幕。这位“天闲星”下凡的出家人却有一颗热切的用世之心,他与梁山好汉意气相投、出生入死:主动投奔晁盖,劫取生辰纲;征战沙场,九宫八卦阵克敌制胜,善用法术助宋江屡建奇功。及至功成名就,在忠义堂上稳坐第四把交椅,身份仅次于宋江、卢俊义和吴用,与吴用同为山寨中的“总参谋长”,共掌军机,属于梁山领导层核心成员。最终他却选择退隐山林,出世修行,一说是在征大辽后,一说是在征王庆后。但不管怎样他是谨遵师命,功成不居,辞别众兄弟飘然而去,成为少数没有参加征方腊之役的梁山头领之一,获得善终。
神行太保戴宗是梁山中的又一位道教代表人物。在宋代,人们称巫者为“太保”。戴宗“日行八百里”,果然如同神助,他每次做神行法,又要吃素,又要拴上“甲马”(承载一些道符能力的符纸),用完后还得取出一串纸钱来烧化,愈发显得神秘莫测。因其功绩,他名列水浒英雄榜第二十位,征讨方腊,戴宗负责飞报文书、打探消息、传达将令等。平定方腊,戴宗作为幸存的十二位主将之一,由于南征北讨有功,被封兖州府都统制。戴宗不愿为官,辞别宋江到泰安岳庙,“陪堂求闲”。忽然一日无疾而终,书中写道,戴宗“后数月,大笑而终”。看来这样的归宿应该是符合他的心愿的。此后他在岳庙里屡屡显灵,最终成神。正如宋江所言:“生身既为神行太保,他日必作岳府灵聪”。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语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数也。”能做到功成身退,确实不易,需要过人的智慧与定力。在世人看来,似乎道家是方外之学,寻求出世,修道成仙。然而我们在《水浒传》中看到的道家人物,无论是道家神仙,还是修行道人都秉承天意,达成使命后,才离俗遁世。这与儒家所倡导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达”不仅指自己的亨通显达,也可喻世道之太平昌盛,此时自然可以如儒家般进取不息;“穷”也不单指自身的困厄囧境,也可表世间之乱世凶年,此时大可效法道家飘然而去。道法自然,顺势而为,需要入世之时便做中流砥柱,选择兼济天下;功成名遂之后也可急流勇退,选择独善其身。
对于芸芸众生,江山社稷似乎遥不可及,然而人生在世,通达阻遏随时都能遭遇。我们也如水浒英雄,置身江湖之中。江湖之大,身不由己吗?其实拥有了道法自然的智慧,从心所欲也就不远了。
三、慈悲为怀的佛家人格
相比之下,《水浒传》中的佛门人物远不及道家人物神通广大,但他们身上似乎蕴含着真正的宗教意味。《水浒传》中的佛门之人,我们先来看大家最耳熟能详的两位:武松和鲁智深。
行者武松,在梁山排行第十四位,武勇非凡,曾经在景阳冈上空手打死猛虎,“武松打虎”的事迹也在后世广为流传。武松甚至都没有真正皈依佛门,不曾受过戒,只是假扮成带发修行的“行者”,一直冒用别人的度牒。他自然不把佛门的戒律放在眼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甚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但最后落得心已成灰。在征讨方腊战斗中,武松被包道乙暗算失去左臂,仍战斗到最后。后班师时,武松拒绝回汴京,在六和寺出家,八十岁圆寂。看客也许会替他惋惜,而在武松看来,经历了一番沧桑变幻之后,世间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正所谓“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只有经历了诸般色相,才能真正悟得“空”的含义。
鲁智深原名鲁达,当过提辖,在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中排在第十三位。因为偶遇金翠莲父女,获知郑屠夫仗势欺人,三拳将其打死,被迫出家当了和尚,法名智深,绰号“花和尚”。从表面上看,鲁智深并不是虔诚的佛门弟子,只是因为杀人之后,穷途末路,才糊里糊涂地出家当了和尚,遁入空门不是为了修行而是为了避祸。但在他的身上,我们恰恰能感受到佛门的真谛。
鲁智深在五台山上,大口吃肉,喝酒闹事,打坏了寺门前的金刚,又打得满堂僧众“卷堂大散”;到了大相国寺,他又与一帮泼皮来往,舞刀弄棒,就是不见他念经拜佛,“不看经卷花和尚,酒肉沙门鲁智深”。然而鲁智深关心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天下生民的疾苦。他要“度人”而非“度己”,如《水浒传》第四回中所云:“这人笑挥禅杖,战天下英雄好汉;怒掣戒刀,砍世上逆子谗臣。”他秉承了江湖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德,一根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禅杖打尽天下不平之事:周通强抢民女,他醉入销金帐,大闹桃花村;崔道成、丘小乙占寺为王,为非作歹,他火烧瓦罐寺;林冲遭受高俅陷害,他大闹野猪林。鲁智深没有半点儿私心杂念,率性而为,仗义做人。作者还着力渲染了鲁智深身上的神秘色彩,他曾两次在阵前失踪,又突然出现,分别完成了擒拿夏侯成和方腊的奇功,正应了智真长老“逢夏而擒,遇腊而执”的预言。这个偈子的后两句是“听潮而圆,见信而寂”,后来他果然伴随着钱塘江潮信在六和寺坐化。
宋江劝鲁智深还俗为官,封妻荫子,光宗耀祖,鲁智深说:“洒家心已成灰,不愿为官,只图寻个净了去处,安身立命足矣。”宋江又劝他住持名山,光显宗风,报答父母,智深说:“都不要!要多也无用。只得个囫囵尸首,便是强了。”第一百一十九回,鲁智深坐化前,给还在名利场中苦苦挣扎的宋江留下了一张意味深长的偈子,道:“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此时的鲁智深,经历了种种大喜大悲,已经达到了“空”的境界,对功名利禄,他早已不放在眼里,最终拂袖而去,了无牵挂。
在容与堂本《水浒传》的批语里,对花和尚的赞扬可说是无以复加,称鲁智深为“仁人、智人、勇人、圣人、神人、菩萨、罗汉、佛”,认为他是狂禅精神的代表,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率性不拘小节,是成佛作祖的根基。他不受任何清规戒律的束缚,恣意任性,惊世骇俗,这就是狂禅。这一狂,所有的外在束缚全没有了,心灵达到了空前的解放,生命达到了一种极致的自由。禅宗的顿悟讲究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认为人能成佛的根由全在自心,即心即佛,佛性就在你我心中,一旦明心见性,悟了,那就是成佛了,什么拜佛祖、菩萨、观音,什么持戒、禁欲、坐禅,统统可以免去。这就是为什么“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的鲁智深能够扯断枷锁、见性成佛的狂禅意趣。大惠禅师最后点评鲁智深的法语是:鲁智深,鲁智深!起身自绿林。两只放火眼,一片杀人心。忽地随潮归去,果然无处跟寻。咄!解使满空飞白玉,能令大地作黄金。后两句“解使满空飞白玉,能令大地作黄金”是佛的所为,是佛才能做到的。所以鲁智深死后得到了超脱,成了佛。
鲁智深和武松虽是瑕不掩瑜,也算是与佛门有缘,但是真正能代表佛家风范的是点化了鲁达的智真长老。在对待鲁智深的问题上,他表现出了一位洞察世事的高僧与众有别的敏锐目光。智真长老看出了鲁智深的慧根,看出了他众生未度、誓不成佛的精神,认定他日后必成正果,他送给鲁智深的预言后来也一一应验。在问题面前,他总能看到实质,极为透彻,是真正超脱、睿智之人。
至此,我们不能不承认,施耐庵不仅是文学巨匠,也是文化大师,他通过一个个艺术形象把儒、释、道三家的文化精神生动、鲜明、深刻地展现出来,给人以人生智慧的启发。生存在现实世界中,我们要锐意进取、自强不息,才能获得安身立命的独立人格;面对世俗中庞杂的纷扰,我们要道通天地、顺其自然,才能获得返璞归真的平常之心;面对白驹过隙的匆匆人生,我们要了然真谛、无欲则刚,才能获得潇洒走一回的自由自在。人生若能做到如此通透,那便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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