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鸭》(原文全文)

邋遢大王的祖传垃圾堆

鸡毛鸭愿意当英雄，愿意帮别人的忙。
这一天，有个女孩来找鸡毛鸭。
鸡毛鸭见女孩拿来个插着两根鸡毛的怪东西，就问：“这是什么?”
女孩说：“这是个毽子，踢着玩的，但还没有做好，做好的毽子应该是三根鸡毛。”女孩一边说，一边盯着鸡毛鸭的屁股后面，“你要是肯送给我一根鸡毛，我的毽子就做成功了。”
“我当然肯的……不过，”鸡毛鸭问女孩，“就真的没有两根鸡毛的毽子吗?”
女孩说：“没有的，我不骗你。”
“那好吧。”鸡毛鸭就很大方地在屁股上挑了一根最好看的鸡毛，拔下来，送给了女孩。
女孩很感谢鸡毛鸭。鸡毛鸭也很感谢女孩，因为是女孩让他做了一件好事。
不过很快惹出了麻烦，女孩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许多伙伴。不一会儿，来要鸡毛的孩子已经把鸡毛鸭挤得透不过气来了。
鸡毛鸭对孩子们说：“你们人太多了，比我身上的鸡毛还要多。身上有鸡毛的鸡多得很，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
孩子们“忽拉”散去了。一转眼又“忽拉”回来了，说：“他们都不肯!”
“那，让我来想想办法……”
鸡毛鸭想起他曾经见过兔子种豆子，一颗豆子可以种出好多豆子。于是他刨了个土坑，也把鸡毛种下去。这样，一根鸡毛可以长出好多鸡毛，可以做好多毽子了。
这时有个老奶奶走过这里，她摇着头对鸡毛鸭说：“要种鸡毛，用普通的土不行。你得去找一堆垃圾。”
“垃圾?”
“一堆足足堆了一百年的垃圾。”
鸡毛鸭想，普通人家的垃圾不会堆这么久，所以一定要找一户最不爱清洁的人家。
鸡毛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邋遢大王。邋遢大王住的大房子里有一个大垃圾堆，很臭很臭。鸡毛鸭指着垃圾堆问大王：“它有一百年了吗?”
大王说：“只多不少，从我祖父小时候就堆起啦。”
鸡毛鸭又问：“它能种鸡毛吗?”
大王说：“当然能。有一次，我不小心陷进去，就种出好多个邋遢大王。”
“哦，怪不得世界上老是收拾不干净。”
于是鸡毛鸭用一根鸡毛，在邋遢大王祖传的垃圾堆上，为毽子爱好者们种出了一棵鸡毛树。

最难听又最有用的嗓子

鸡毛鸭坐上公共汽车。他要去参加一个音乐会。他自己嗓子不好，但很喜欢听别人唱歌。
离开演时间很近，鸡毛鸭催着司机：“快点开! 快点开!”
“快点开，快点开!”车上另一位先生也这么喊。
鸡毛鸭问那位先生：“您也有急事吗?”
“是的，我要去参加音乐会。”
“哈，您跟我一样，都喜欢听唱歌!”
“哦，我跟您不大一样，我是专门唱歌给别人听的。”
原来这是一位歌唱家。鸡毛鸭高兴了，“这下我不急了，您没赶到，音乐会就不会开场。”
“不，”歌唱家可不这么想，“我可不能让观众们等我一个人!”
歌唱家正着急呢，只见汽车不但没开快，反而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所有的乘客一齐大叫。
司机解释说：“对不起，汽车喇叭坏了。没有喇叭，车会撞倒人的，所以不能开了。”
“那，”歌唱家问司机，“是不是马上就能修好?”
司机说：“也许要一个钟头，也许要两个钟头。”
“那怎么行!”歌唱家急得双脚直跳，带动着汽车也跳了起来。
鸡毛鸭说：“咱们来想个办法。可以选一个嗓子最好、声音最响亮的人来代替喇叭。”
乘客们选中了歌唱家，大家觉得他当喇叭最合适。歌唱家说：“一个歌唱家当喇叭好像有点丢人，但为了不耽误演出，也只好这么办了。”
于是司机拍拍歌唱家的后背，歌唱家就发出声音：“妈妈! 妈妈——!”
怎么回事? 一听“喇叭”响，行人不但不躲开，反而迎着汽车围过来，使汽车一点都开不动了。
“不行”，司机说：“这喇叭声像唱歌一样，把行人都吸引过来了。应该选一个嗓音最难听的人当喇叭。”
乘客们只好重新选举。这次选中了鸡毛鸭。
鸡毛鸭不服气：“我的嗓子最难听吗?”他试了一声：“嘎嘎——!”果然，行人们一听这声音，都捂着耳朵跑得远远的。
鸡毛鸭只好当喇叭了。
他心里有点难受，却也觉得挺自豪——就是靠他的难听的嗓子，使音乐会的观众们准时地听到了歌唱家的好听的歌声。

和高兴派画家打赌

老是下雨，今天才出个好太阳。鸡毛鸭走到外面，一边散步，一边晒晒身上的鸡毛，它们都有点发霉了。
忽然有人叫：“不许动!”
鸡毛鸭不明白：“为什么不许动?”
那人说：“因为我是个画家，我要画你。”
鸡毛鸭说：“那我也可以叫你‘不许画’! 是我自己的身子，我要怎么动就怎么动。”
画家就来说服鸡毛鸭：“你瞧，正在举行画画的大奖赛，我要找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来画。好容易找到你……”
“你觉得我特别有意思吗?”
“是的，只要你愿意让我画，这幅画一定能得奖。”
听画家这么一说，鸡毛鸭来劲了：“好吧，就让你画。我该做哪种姿势? 拿一本画报，还是撑一把伞?”
“不用摆姿势，”画家说，“只要你躺到我的画纸上。”
画家把画纸铺在地上，让鸡毛鸭躺到画纸中间，然后用笔沿着鸡毛鸭的身体四周画了一圈。
画家叫鸡毛鸭站起来，鸡毛鸭转眼一看，只见画纸上留下一个自己的身形。
“咦，这样画法，我从没见过!”
画家说：“这样画出来的你，不会太高，不会太矮;不会太胖，也不会太瘦。简直像极啦。”
接着涂颜色。鸡毛鸭在一边看。看着看着，他忍不住叫起来：“不对不对，怎么是红的脑袋，绿的脖子，紫的背，蓝的脚……你怎么瞎画?”
画家说：“你不懂，这叫‘高兴派’画法。”
“什么叫‘高兴派’?”
“就是高兴怎么画就怎么画。”画家又介绍说，“还有别的好多派。比方说‘晕头派’，画家画画之前，先请别人用木棒打一下脑袋，打晕了，看到的东西都是颠颠倒倒、转来转去的，就这样画到纸上。‘晕头派’的画上总是有许多星星，这是因为被木棒打得眼前直冒火星……”
但无论怎么说，鸡毛鸭并不佩服这位画家：“你肯定不会得奖!”
画家不服气：“咱们打赌吧。要是我得了奖，你就得把身上的鸡毛输给我。我要做个鸡毛枕头。”
“要是你输了呢?”
“那……我把我的画纸给你几张。”
“不行，”鸡毛鸭说，“你要是没得奖，我也来个‘高兴派’，高兴拿你什么就拿什么。”
“好，说定了!”
过了些日子，鸡毛鸭又找到那画家：“咦，你怎么垂头丧气的?”
画家叹口气：“唉，没得到奖，输给你啦。”
“哈，一定是评委们说你乱涂颜色。”
“才不是呢!”原来，评委们看到高兴派画家的这幅画，第一个评委说：“这画应该得奖的，可惜在鸭身上画了鸡毛。”第二个评委说：“不，这是一只鸡，却画成了鸭脚和鸭头。”第三个评委说：“这画家画了世界上没有的东西，所以虽然画得很好，也不能给奖了。”
鸡毛鸭一听这话，跳了起来：“我找评委去!”
鸡毛鸭亲自向评委们证明：世界上是有鸡毛鸭这东西的。
评委们重新商量，最后给高兴派画家补发了奖励。这样一来，鸡毛鸭赌输了。但他情愿这样，情愿把身上的鸡毛给画家做枕头。只是画家挺感谢鸡毛鸭，没要他的鸡毛。

一把钥匙开两家

猪大嫂这人真是稀里糊涂，出门买菜，把钥匙忘在家里了，回来一看，门锁得结结实实，没法进去啦。
鸡毛鸭向来热心肠，他安慰猪大嫂说：“别着急，今天要是进不去，就在我家住一夜好啦。”
猪大嫂很感谢鸡毛鸭，说：“不过，明天还是进不去呀，我可不好意思天天住在你家里。总得想个法子把门开开。”
鸡毛鸭想了想，说：“可以把邻居各家的钥匙都借来，一把一把地试试，碰巧还能打开您的锁呢。”
说完他就挨家挨户去借钥匙，不一会儿便借来一大把。他先用马家的钥匙试着开，可惜开不开。再试驴家的，也不行，牛家的、兔家的、羊家的……一把把钥匙都试过了，还是打不开猪家的锁。
猪大嫂失望极了。
鸡毛鸭忽然想到：“别慌，我家的钥匙还没试过呢。”
于是他掏出自家的钥匙，插进猪家的锁，一拧，“嗒!”
哈，这锁竟然被打开了。
猪大嫂别提多高兴了。鸡毛鸭也高兴，他替自家的钥匙高兴，一把钥匙能开两家的锁，还是很少有的呢。
但高兴的事也会变成不高兴。
过了几天，猪大嫂新买的一串项链不见了。明明睡觉前摘下来放在枕头边的，醒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鸡毛鸭听说猪大嫂丢了东西，赶紧帮着一起找。可找来找去，连个项链的影儿都没见到。
猪大嫂嘟哝说：“奇怪呀，门锁得好好的，钱匙在我手上，谁能进来偷项链呢? 不会是马二哥吧?”
“不会是他，”鸡毛鸭说，“他家的钥匙打不开你家的锁。”
猪大嫂又猜是驴大伯干的。
鸡毛鸭还是摆手，驴家的钥匙也试过的，也不能冤枉他。
然后又想到牛家、兔家、羊家……
“别乱想了，”鸡毛鸭劝猪大嫂，他们都不像是干这种事的。”
“那谁最像呢?”猪大嫂问，谁的钥匙能开我家的门呢?”
鸡毛鸭想了想，说：“我家的钥匙倒正好能开你家的门，前几天试过的。但我怎么会要你的项链呢? 你还是自己仔细找找吧。”
没想到，第二天鸡毛鸭走过猪大嫂门前时，见她正叫人拆下原来的锁，要重装一把新的。
鸡毛鸭回到家，越想越不舒服：“猪大嫂为什么要换掉原来的锁呢? 她是怕别人再来开她的门，偷她的东西。可只有我的钥匙能开她的门，她要换锁，就是防我，就是把我当成了小偷。”
鸡毛鸭越想越气：“她要防我，我也该防她呀。我的钥匙能开她的锁，那么就是说，我们两家的钥匙是一样的，她的钥匙一定也能开我家的锁。对，不能不防!”
鸡毛鸭也去买来一把新的门锁。他刚要把旧锁拆掉，猪大嫂来了，一进门就说了十八个“对不起”。
“我不该怀疑你。虽然你用你的钥匙能干那种事，但是你没干。”
“你不是把锁换了吗，怎么又会这样呢?”
“因为我的项链找到了。”
“哦? 它掉在哪里了?”
“我的肚子里。”
原来这是一串葡萄干项链。它发出的香气使猪大嫂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进了葡萄园……不知不觉的，猪大嫂把放在枕头边上的葡萄干项链吞下去了。刚才猪大嫂去吃妹妹的喜酒，多喝了几杯，一呕吐，把项链给吐出来了。
猪大嫂再次向好朋友道歉说：“我已经把新锁拆掉了，还装上原来那把锁。”
“是吗?”鸡毛鸭很感动，“那我也用不着再拆再装了。”

碎玻璃

鸡毛鸭看见哥哥姐姐们在吃糖。
“哪儿来的糖?”
哥哥姐姐告诉鸡毛鸭说，马路边上有个修自行车的摊子，管摊子的络腮胡子是个好心人，谁肯帮他找碎玻璃，他就给谁糖吃。
鸡毛鸭也很喜欢吃糖的，他就拿了把扫帚，拿了个簸箕，东转转，西转转，寻找碎玻璃。可是找来找去找不到，能找到的碎玻璃都被他的哥哥姐姐捡光了。怎么办呢? 总不能把人家好好的玻璃窗变成碎玻璃呀。这种事，鸡毛鸭从来不干的。
实在找不到碎玻璃，鸡毛鸭只好回家去了。当他穿过一条马路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哎哟!”他觉得脚底下很痛。一看，一块又小又尖的玻璃碴儿刺进了脚心。
鸡毛鸭生气地说：“我真倒霉! 哪个缺德鬼把碎玻璃丢在马路上!”
但他又一想：“不，我不该那么说的，我应该说：我的运气真不错，哪个做好事的把碎玻璃丢在马路上，让我捡去换糖吃。”
鸡毛鸭把刺进脚里的玻璃碴儿拔下来，放进簸箕里，他发现周围有不少这种小小的碎玻璃，赶忙用扫帚来扫，不一会儿就扫了满满一簸箕。
但鸡毛鸭不知道那个肯用糖换碎玻璃的修车摊在哪里。
这时，来了一个人，手里拿一支粉笔，他蹲到路边，在地上画了起来。
鸡毛鸭在旁边看着。那人先画了一只眼睛。鸡毛鸭想：“这是请人家注意的意思。”又见画了一个人，这人一手提着个自行车轮子，一手朝前指着。“哦，这是告诉大家，修自行车的地方就在前面。”
这样一来，鸡毛鸭也用不着问别人了，很容易地找到了那个修车摊。
摊子上没人管，鸡毛鸭只好在一边等着。
不一会儿，修车的回来了，他就是拿粉笔在地上画的人。鸡毛鸭仔细一看，果然跟哥哥姐姐说的一样，那人长着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奇怪，刚刚撒下的碎玻璃，一眨眼工夫全没了!”
他一眼看见鸡毛鸭带来的一簸箕碎玻璃，立刻高兴起来：“好，送来得正是时候!”
络腮胡子马上拿出一大把糖果塞给鸡毛鸭。
鸡毛鸭高兴得糊涂了：“怎么这么多? 这报酬比哥哥姐姐的多多了。”
络腮胡子指着簸箕里的碎玻璃说：“别人送来的碎玻璃，一片片有大有小，我还得用锤子再细细地砸一遍。你送来的呢，已经是粉碎的了，马上就能派用场，不用我费事啦。”
鸡毛鸭不明白络腮胡子的意思。他一边吃着糖，一边问：“你要碎玻璃到底有什么用?”
络腮胡子给鸡毛鸭解释：“你瞧，我干修车这一行，就要想办法多修车，多赚钱。可是这些骑车的人对他们的车子太爱护了，一年也不来修一次。现在，我请这些专门对付车胎的碎玻璃帮忙，有的车一天就得修好几次。”
鸡毛鸭终于明白了：络腮胡子把碎玻璃砸得小小的，既扎坏了车胎，又不容易被骑车的人发觉。
络腮胡子对鸡毛鸭说：“再帮我一个忙吧，把这些碎玻璃撒到马路上去，就撒到我用粉笔画着眼睛的那一块。”
鸡毛鸭当然很熟悉那块地方，这些碎玻璃就从那儿扫来的呀。
但鸡毛鸭不愿意再帮络腮胡子的忙了，因为他的脚刚才被碎玻璃刺痛过。
络腮胡子说：“你不帮忙也可以，但你得把吃进肚里的糖给我掏出来。”
这……鸡毛鸭可做不到。
没法子，鸡毛鸭只好照络腮胡子说的办了。
……稀里哗啦干完以后，鸡毛鸭又拾起那支粉笔，在马路上画了一个很大的圈，把碎玻璃都圈在里面。
有两个人骑着车过来了。他们看见马路上的粉笔圈，不知是怎么回事，就都下了车，仔细朝圈里看。
他们看清楚了：“哦，是碎玻璃。”
他们都吃过碎玻璃的苦头，所以很小心地绕开了。
鸡毛鸭看到这些，放心地回家去了。

把自己寄出去

鸡毛鸭收到一封信，是他住在远方的姑妈寄来的。信上写着：
亲爱的侄子：
我的邻居从他朋友的朋友那里，听说你已经变成一只鸡了。我不相信一只鸭会变成一只鸡。我和邻居争了很久，谁也说服不了谁。我想请你到我这里来一趟，让大家看看清楚。我一定不会输给邻居的，对吗?

姑妈

鸡毛鸭虽然插上了几根鸡毛，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变成鸡，因为说出话来还是鸭的声音。所以他还有把握能让姑妈赢。
姑妈同时寄来了路费。鸡毛鸭就拿着钱去买飞机票。
谁知售票处的小姐数过钱后对他说：“钱不够!”
鸡毛鸭想：“飞机坐不起，坐火车也一样啊。”
鸡毛鸭去买火车票，，可是钱仍然不够。
坐轮船是最便宜的了! 但售票员对他说：“这点钱只能买半张轮船票。半路上要把你扔下水，让你自己游。”
哼，自己游，谁高兴? 鸡毛鸭便打算把这点派不了什么用场的钱给姑妈寄回去，不去了。——但一想到“寄”，鸡毛鸭又有了新念头。
他跑到邮局，把钱递上柜台：“请问，我想把我寄到姑妈那儿去，钱够吗?”
邮局的人说：“要把你称一称才知道。”
于是鸡毛鸭被放进一个木箱，称过重量，钱刚好够用。接着木箱被钉上了盖子。鸡毛鸭请求说：“给我留一条缝儿，好透气。”
这以后，鸡毛鸭糊里糊涂地被搬来搬去。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被“嗖”地高高抛起，又“咚”地重重落下，摔得他大声叫痛!
“这要是一箱玻璃杯，肯定摔得粉碎了。”鸡毛鸭咕哝道。
那小个子搬运工满不在乎：“啊，幸亏是个活的，不怕摔!”
“这是什么话! 不怕摔，你进来试试!”
小个子当真撬开木箱，放出了鸡毛鸭，然后让鸡毛鸭把自己塞进箱子里。原来这是在火车站，搬运工正忙着装车。鸡毛鸭也故意把箱子高高抛起，重重落下，再“嗖”地一下扔进车厢。听，那小个子叫唤得比谁都厉害!
这时火车开动了，鸡毛鸭哼一声，“就是要教训教训这种人。”便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了。
一个星期以后，鸡毛鸭的姑妈打开寄来的木箱，吓了一跳：“这是我侄子么? 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