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巳编》(故事梗概_内容介绍)
明代文言志怪小说集。明陆粲撰。十卷,今存《纪录汇编》本、 《丛书集成初编》本(以上二种均十卷)、《烟霞小说》本、《古今说部丛书》本、《说库》本(以上三种均四卷)、 《古今名贤汇语》本、 《续说郛》本、《五朝小说》本(以上三种均一卷)。
本书作者陆粲系一嘉靖名臣,敢言直谏,颇有声誉。他的这些小故事却处处宣扬轮回投胎(如卷一《守银犬》)、阴曹地府,内定生死、凶吉,如违拗则不利(如卷二《金华二士》、卷一《王絙》等等宗教唯心思想,那么陆粲是否果真信奉这些无稽之谈呢?远非虔信。佐证如次:如卷一《村民遇土地》,写土地神竟然将同姓名的人搞错,私自透露消息给当事人(一壮年于姓人),说某日某时于将落水而死。“居无何,邻村有与于同姓名者,以他事赴水死, 而于竟无恙,岂鬼神亦有误耶,抑聊戏之也?”鬼神,尤其是执法的鬼神,是无比严肃的,怎能怀疑成有失误和有戏言呢?陆粲的这个怀疑,本身就是不虔诚的表现。再如《金华二士》中冥府四公隶的过失就更严重了。他们不但向被拘执的人张生泄密,甚至还碍于情面,开后门,使张免死,如此“胆大妄为”,在其他志怪小说中也不多见。这些鬼神中的知法(执法)犯法者,他们的所作所为,与人间的同类丑恶事有什么两样呢?作者这样写,能说他真正的信奉鬼神吗?还有本书书名《庚巳编》,庚,在天干中为单数,巳,在地支中为双数,在干支排列组合中,庚巳不可能相遇。陆粲以此为书名,意思是所写故事,本属虚无,就象庚与巳不可能相合一般。
本书有一部份志怪故事寄托了人们某些善良的愿望。如卷三《鬼还家》,吴人富某死了一年多,儿孙清明上坟,富之鬼魂突然说道: “汝毋庸哭,吾今随汝归矣。”“子到家,闻有声在堂中,则其父音,知已归矣。呼妻女出,慰问款密如生时。 妻问曰:‘君去世许久,亦思食乎?’鬼曰:‘甚善。’乃设鸡、肉于案,虽不见形,而有顷,物自都尽”,暮由仆送归。 “晨来暮去,稍稍处置家事,皆有条理。其家每买卖货物,商人至,鬼便议价交易。”看来,富某生前是家中的撑梁柱,死后,儿孙失掉靠山,遇到了困难,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富某生前,进一步产生幻觉,这便是故事形成的前提。
本书有些故事,描写细致,情节曲折,饶有意趣,给明代后期三言二拍以深刻的影响,如卷一的《洞箫记》,写作者耳闻的“实事”:弘治十四年(1501年),苏州青年徐鏊在“是岁七夕,月明如昼,鏊吹箫以自娱,入二鼓,拥衾榻上,呜呜未伏,忽闻异香酷烈,双扉无故自开。有巨犬突入,项缀金铃,绕室一周而去。鏊方讶之,闻庭中人语切切,有女郎携梅花灯,循阶而上,凡十六辈,最后一美女,年可十八九,瑶冠凤履,文犀带,著方锦纱袍,袖广几二尺,若世所图宫妆之状,而玉色莹然,与月光交映,真天人也。”接着便与徐鏊招呼,几夜以后,二人便同居了。读着这段,我们会很容易联想到程宰初遇海神(见《二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七《叠居奇程客得助、三救厄海神显灵》的那段描写),(故事的结局并不同)。还有卷一的《蒋生》,写蒋与恩人之女相好,又上京赶考一事,《二刻》的焦文姬故事很可能从这里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