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楼记》(小说故事梗概_内容介绍)
传奇小说。旧题唐韩偓撰。又名《炀帝迷楼记》。有《古今说海》本、 《历代小史》本、《古今逸史》本、 《五朝小说》本、 《说郛》本、 《唐人说荟》本,鲁迅《唐宋传奇集》卷六自原本《说郛》三十二录入。 《四库全书总目》说此书“亦见《青琐高议》”,鲁迅驳之,说:“然《青琐高议》实无有,殆纪昀辈等之误也。”
本书作者, 《唐人说荟》题作韩偓,《四库全书总目》以为与《海山记》等“同出依托”,鲁迅题作“缺名”。
这篇小说,写隋炀帝修建迷楼,戕害民女,荒淫误国的故事。
“迷楼”,以其“幽房曲室”、 “回环四合”、 “使真仙游其中,亦当自迷”的造型结构而得名。楼成之日,“诏选后宫良家女数千,以居楼中”。较之秦始皇的阿房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炀帝晚年,尤沉迷女色。”小说开端即把全篇主旨摆在读者面前,九字乃一篇之总纲,由此发轫,围绕迷楼展开了一场对暴君误国戕民害己罪行的批判和揭露。
全文可以分为三个部分:迷楼的修建、迷楼的危害、迷楼的结局。
写迷楼的修建,意在侈陈隋炀帝的恣意享乐腐化,因此这一部分写得比较详尽。它写了迷楼的造型结构,淫晦器物,就象一幅工笔画,把迷楼的全貌展现给读者,真可谓精雕细刻,排比铺张。如写迷楼造型结构的一段文字:
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楯,互相连属;回环四合,曲房自通。千门万户,上下金碧。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乎户旁,壁砌生光,琐窗射日。工巧云极,自古无有也。
“自古无有”不但是对迷楼技艺的惊叹,更重要的是对炀帝大肆耗费民脂民膏罪行的揭露。修建此楼, “凡役夫数万”,“所用金玉,帑库为之一虚”,就连唐帝李渊亦为之“大惊”:“此皆民膏血所为也!”
写迷楼的危害,意在暴露隋炀帝的误国、戕民、害己,这是小说所要表现的主题,因此这部分写得比较典型。它既写了炀帝的“沉荒于迷楼”,不理朝政的过失,又写了他自作自受, “反误了卿卿性命”,还写了后宫妇女的悲惨遭遇,最后部分,最能激起人们同情那些“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的无辜宫女的命运。作者以典型化的手法,写了一个“有美色”又能赋诗的“后宫女侯夫人”,由于“庭绝玉辇迹”,遭到炀帝遗弃,有感于“家岂无骨肉,偏亲老北堂。此身无羽翼,何计出高墙”的悲苦身世, “自经于栋下”。侯夫人之死,是千万废置于迷楼的良家妇女发出的抗争。
写迷楼的结局,意在揭示隋亡的原因。由于前面两部分已为它作好了铺垫,因此这一部分写得简略,仅以宫人“静夜抗歌”和炀帝“索酒自歌”为内容。宫人之歌,源于“道途儿童多唱此歌”,“杨柳谢”、 “李花荣”,已见隋朝大势已去;炀帝自歌“宫中吐艳变红辉”,又为他日唐帝“号令入京”火烧迷楼之验。正是“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以上三个部分,依照时间顺序一一道来,环环相扣,步步紧连,组成了一部“迷楼三部曲”。
这篇小说,是《海山记》的姊妹篇。如果说《海山记》是“侈陈炀帝奢靡之迹”,那么《迷楼记》则是极写炀帝荒淫行为,两篇从不同侧面对炀帝的罪恶行径给予了揭露。《海山记》多怪异之记, 《迷楼记》则更多一点人间烟火味,但它们同属于写帝王轶事的现实主义作品。
这篇小说同《海山记》一样,于史实亦有“荒陋”之处,如篇末“唐帝提兵号令入京,见迷楼”一句,迷楼非在长安(按,上句之“入京”指进入长安),而在江都。这样的疏漏,也许是失考,也许是笔误。对于这个问题,鲁迅辨析甚详,见《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