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窗类记》(故事梗概_内容介绍)
明代文言志怪小说集。明黄暐撰。五卷。今存《涵芬楼秘笈》本。作者另有《蓬轩吴记》、《蓬轩别记》二书,内容与本书略同;但不同有二:前者分成二卷,后者五卷;后者有二十八分目,前者不分。 《蓬轩吴记》今存版本有《烟霞小说》本、 《古今说部丛书》本。
王鏊在书前题记中道:
(本书)上自国家勋德,下及闾阎委巷、方技、滑稽、灾祥、神怪,可喜可愕,罔不具焉。
再看全书目录详赡,竟有廿八类之多,似乎无所不包,然而,贯穿全书的却在一“奇”字。今按其中的《怪异记》、 《灾异记》等目有奇本不足怪,就是如《政绩记》、 《冠衲记》等,作者也以记奇、传奇为主导思想,这就不简单了。比如卷三《冠衲记》有则故事,写一怪僧趺于苏州卧佛寺内:
率五六日,丐于市。问所丐,则曰肉;与肉,食之辄尽,虽数斤亦尽。或一日无与,则从汲井者乞饮,饮亦尽一桶。仍趺故处,寺僧闲见之,不见其溺,亦未尝如厕。观于寺者,踵相继。施之金帛,不一引手接。人奠于其前,虽馁,亦不以市食。积而多,为无赖子持去,笑而不吝,监察御史王濬往视之,亦坐不起。
这怪僧动辄吃几斤肉, 饮一桶水,却“未尝如厕”, “不见其溺”,一奇也;人们施舍的钱财, “为无赖持去”,却“笑而不吝”,二奇也;尊至监察御史去看望,还是“坐不起”,三奇也。篇幅不长,奇事却多!
作者还要求每一个故事,在基本的道理上,必须说得通。有些短篇,以条分缕析方式艺术地阐释了作者的道理,最终又在故事的结局中证实了其道理是正确的。如卷五《祛惑记》的巨獒故事,就较好地做到了这一点。作品中的“予”见自家的巨獒被人牵去,将要屠宰。 “予”问杀狗的原因。答曰:
犬近为妖,遇夜,爬地作坎。閟之室,啮户欲出;不能出,长号如泣。
“予”不同意, 据理驳斥曰:
犬性守,閟之室,非其性,故啮;不能出, 其职(看门)废,故号; 纵之外,爬地,试厥爪利钝。凡此皆守之道,奚其妖。
“予”抓准了“犬性守”这点,逐点驳斥。巨獒要守而不能,所以有种种异态,不能算作妖。这样一番针锋相对的说理以后,“予”最后以“今(已)数年,犬尚在而无他”的事实,宣告了那种以犬为妖的看法是多么荒诞。
王鏊在书前题记道,本书旨在“崇正黜邪,这本无可厚非。然而作者为了黜邪,有时会有意无意地描摹邪”,如卷二《政绩记》等有些故事大量淫秽的描写就是如此。这一点读者必须注意。
本书少数故事,后世也有选用的。如卷一《妖人记》中有桑翀的故事:男扮女装,淫人妻女。《醒世言》第十卷《刘小官雌雄兄弟》就用作入话,只是把桑翀改成桑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