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失志之赋

《贤人失志之赋》

关于赋的起源，众说纷纭，班固认为赋产生于“诗道”沦丧之际，而出于“失志贤人”之手。他在《汉书·艺文志》中说：“春秋之后，周道寖坏，聘问歌咏，不行于列国，学《诗》之士，逸在布衣，而贤人失志之赋作矣。大儒孙卿及楚臣屈原，离谗忧国，皆作赋以风，咸有恻隐古诗之义。”这段话可以包括以下几层意思：从渊源关系上说，“贤人失志之赋”是《诗》之流；从性质作用上说，《诗》以喻志，“贤人失志之赋”以抒失志之愤，“贤人失志之赋”具有《诗》的讽喻之义；从发展过程来说，《诗》不兴而赋作，“贤人失志之赋”继续着《诗》的美刺作用。班固在《两都赋序》中也讲过这类意思的话：“昔成、康没而颂声寝，王泽竭而诗不作。……而后大汉之文章，炳焉与三代同风。”班固所论持之有据，足可成一家之言，尤其是把最早产生的赋视作“贤人失志之赋”，是符合历史事实的。班固认为屈原《离骚》“其文弘博丽雅，为辞赋宗”(《离骚序》)，是屈原“明己遭忧作辞也。”(《离骚赞序》)司马迁说得更详细：“屈平嫉王听之不聪也，谗诌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孙卿，即荀卿，以赋名篇从他开始，其《赋篇》标志着赋已正式成为一种文体。然其终生不得志，在齐受谗，至楚遭废，“荀卿嫉浊世之政，亡国乱君相属，不遂大道……于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兴坏，序列著数万言而卒。”(《史记·孟子荀卿列传》)班固的“贤人失志之赋”说，原意是强调赋从产生就具有了诗的讽喻精神，但实际上意义不仅如此，也是对司马迁“发愤著书”理论的一种肯定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