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0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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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讲·用德论:失道而失德,修信而修义》道德经感悟分享

第十七讲·用德论:失道而失德,修信而修义【简注】第三十八章·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不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以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

第十七讲·用德论:失道而失德,修信而修义

【简注】

第三十八章·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不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以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帛书】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也;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也;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也;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也,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也,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也,而愚之首也。是以大丈夫居其厚而不居其薄,居其实而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憨山注】:此言世降道衰,失真愈远,教人当返其本也。所言:道乃万物之本,德乃成物之功;道为体而德为用,故道尊无名,德重无为;故道言有无,而德言上下:此道、德之辨也。上德者,谓上古圣人,与道冥一,与物同体,虽使物各遂生,而不自有其德,以无心于德,故德被群生,终古不忘,故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者,谓中古以下,不知有道,但知有德,故德出于有心,自不能忘,且有责报之心,物难感而易忘,故云“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失,忘也;以,恃也。然上德所以有德者,以德出无为,功成事遂,而无恃为之心,故云“无以为”;下德所以无德者,以德出有心,而又矜功恃为,故云“有以为”。由是观之,道无真伪,而德则有真有伪矣。此世数淳薄之辨也。德又下衰,上德不称,而下德为尊,于是始有仁义之名。然仁义皆出于不德,故皆不免有心为之。但上仁虽为,而无恃为之心,故云“无以为”。上义则恃之矣,故云“有以为”。且仁义上者为真,三王是已;下则为假,五霸是已。故不足言,此又下衰,仁义之下,则礼为上矣。礼则但以虚名相尚,不复知有仁义,故上礼为之,有莫之应者,如孔子作《春秋》,虽正名分,而卒莫能正,此莫之应也。不唯不应,且将臂攘而仍之,此五霸之余,战国之习也。且彼既不知仁义,则必相因而报复之矣。此所以为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故其德下衰,至此已极,圣人亦无可为天下之具矣。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故“礼”乃忠信之薄,为乱之首也。所以愈流愈下者,乃用智之过也。前识,犹言蚤智,谓明见利害于未然者,然蚤智在孔子,则为周身之防,所谓明哲保身之意。其次则如范蠡、乐毅之俦,以为避名全节之计。又其次则为仪、秦纵横游说之流矣。然在圣人,则谓之权。在乐、范,则谓之好高而务名。名者实之宾,故谓道之华。在仪、秦用之,则为愚之始也。此所谓才智,君子用之则成名,小人用之则杀身,岂非愚之始耶?故太上以道德为尊,而仁义次之。故大丈夫处厚而不处薄,务实而不务华,故去彼取此。按【憨山注】:“道乃万物之本,德乃成物之功;道为体而德为用,故道尊无名,德重无为;故道言有无,而德言上下:此道、德之辨也。”其中“道乃万物之本,德乃成物之功”、“道为体而德为用”、“道尊无名,德重无为”、“道言有无”和“德言上下”等基本观点非常值得重视。“道乃万物之本,德乃成物之功”即说明“道生德畜”的意思,说明“道是事物的究竟,德是事物的个别”,跟“道为体而德为用”一脉相承,说明道是自生的,而德是他生的。“道尊无名,德重无为”即“道”核心的要素是“无名”,即不可说、不可听等,“德”核心的要素是“无为”,不乱为、不胡为等,突出了道和德的基本特征,读者要认真领会。“道言有无”说明了天人国学的常道、非常道划分的巨大理论价值,解决了“道不可道”、“道必须道”的二难矛盾。“德言上下”说明了天人国学上德、下德划分的巨大理论价值,解决了无善无恶的上德境界和有善有恶的下德层次的价值判断问题。其所以必须重视这些基本观点,这是因为在中华文化传统在流传过程中这些基本观点被不同程度地忽视了和违背了,乃至造成而今的混乱。

第三十九章·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王侯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正,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毂,此其以贱为本邪?故致数誉无誉——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帛书】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一也。谓天毋已清,将恐裂;谓地毋已宁,将恐发;谓神毋已灵,将恐歇;谓谷毋已盈,将恐竭;谓万物毋已生,将恐灭;谓侯王毋已贵以高,将恐蹶。故必贵矣而以贱为本,必高矣而以下为基。夫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毂,此其贱之本与非基也。故致数誉无誉。是故,不欲琭琭若玉、硌硌若石。

【憨山注】:此言道无为而无不为,以明无用之用为大用。欲君人者,当以无为而治也。“一”者,道之体也,其体至虚而无为,精一无二。凡诸有为,莫不以之为本。以,用也。意谓天地万物,皆以道体而为本也。故天得之而清覆于上,地得之而宁载于下。神,指人心而言,谓人得之而为万物之灵。谷,即海也。海得之而容纳百川,故长盈。万物得之而各遂其生,侯王得之而为天下正,正,犹长,所谓君长也。如此者,虽其迹不同,而推其本则一,故曰“致之”一也。其下又返释之曰,天不得此,将恐分裂而不能圆覆于上矣;地不得此,将恐发动而不能宁载于下矣;人不得此,将恐生机休歇,而不能子子孙孙亹亹而无穷矣;万物若不得此,将恐绝灭而无有矣;侯王若不得此,将恐颠蹶而不能安其贵高之位矣。此老子主意,只重在“侯王无以正而贵高将恐蹶”这一句。必欲人君当体道无为而治耳。凡人听其所用而从于人者,谓之下贱,此道之譬也。夫道本无名,故天地万物皆得而用之,如人之下贱也。且侯王不得此道,而处贵高之位,将恐蹶,岂不以是而为基本耶?故云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且侯王自谓曰孤、寡、不毂,此三名者,皆贱者之称也。而侯王以之,其意岂不是以贱为本耶?所以称此者,正欲人君忘其贵高之名,而体道凝神,知其无用为用耳。且而侯王所以贵高者,以百官执事总之而为君。若指其所用,而各有所事。至若人君,则无所用其事矣。所谓臣道“有为”,而君道“无为”也。若夫轮辐衡轭,会之而为车。故数其车,则件件可数,其车则无可数矣。以无可数,故得车之用。是故侯王以无为之道,而后方大有为也。然道之在物,本无贵贱高下之分。故侯王当体道忘怀,不可执贵高之名,而取颠蹶之患。故戒之曰,不欲琭琭如玉,落落如石,谓不可视己琭琭如王之贵,视物落落如石之贱也。苟忘贵贱之分,则人人皆为我用矣,岂非无用之为大用耶?

【串讲】

本讲是传统本《老子》的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三十八章的要点是“上德”“下德”即“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不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以应,则攘臂而扔之”,“失道”“失礼”即“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处厚”“处实”即“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第三十八章的要点是“得一”即“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王侯得一以为天下正”、“失一”即“其致之: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正,将恐蹶”、“贱本”“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毂,此其以贱为本邪?故致数舆无舆,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第三十八章是“德经”的首章,跟第一章一样,是理解《老子》的关键章节。“道”为体,“德”为“用”。“道”怎样通过“德”发挥作用,是本章的核心内容。其核心在于,老子非常明确地给出了“道·德”“上德”“下德”即仁·义·礼的“道德衰败路线图”和“礼·义·仁·德·道”的“道德回归路线图”——找到了原因,开出了药方——“处其厚”“去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河上公给本章取名“论德”,意味着核心谈论的是有关“德”的问题。第三十九章继续上第三十八章阐述“得”和“道之子”“一”的作用,说明“无为”的巨大功能和“得一”和“失一”的不同结果,强调“固本强根”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河上公给本章取名“法本”,把“一”当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基本要素加以论述。“用德论”的基本内容提出了“失道而失德”的“道德衰败路线图”和“修信而修义”的“道德回归路线图”,找到原因,确定目标,为“大道行天下”找到具体的“操作规程”。

第三十八章的基本内容是:“上德”在“常道”上表现为“无得”,因而实质上是“有得”;“下德”在“非常道”上表现为“不失得”,因而实质上却是“无得”。“上德”顺应“常道”而“无为”乃至“无不为”,“下德”顺应“非常道”而“无为”实际上“有所作为”:“上仁”顺应“非常道”而“有为”却似乎“无所作为”,“上义”顺应“非常道”而“有为”却似乎“大有作为”,“上礼”顺应“非常道”而“有为”却无人响应,于是伸出胳膊去引导人们遵守“礼仪”。所以失去了“道”之后才会出现“德”,失去了“德”之后才会出现“仁”,失去了“仁”之后才会出现“义”,失去了“义”之后才会出现“礼”。出现“礼”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忠信不足且祸乱的开始;所谓“先知”,不过是“非常道”的浮华表象,是背离“常道”“愚”(朴实而敦厚)的开始。因此大丈夫应该立身在朴实的地方,不应该立身在浅薄之地;大丈夫应该立身敦厚的地方,不应该停留在浮华之处;所以大丈夫舍弃浅薄、浮华而获取朴实、敦厚。

第三十九章的基本内容是:往昔得到“一”的:苍天得到“一”就清明;大地得到“一”就宁静;神圣得到“一”就英明;河谷得到“一”就充盈;万物得到“一”就生长;侯王得到“一”就天下就公正。这六者如果失去“一”:天不得清明,唯恐崩裂;地不得安宁,唯恐震溃;神圣不能持英明,唯恐虚假;河谷不能保流水,唯恐干涸;万物不能继续生长,唯恐被灭;侯王不能保持天下的公正,唯恐倾覆。所以贵以贱作为根本,高以下作为根基,因为这个原因,侯王自称为“孤”“寡”“不毂”,这不就是以贱作为根本吗?所以最高的荣誉无须称誉——不希望琭琭晶莹像宝玉,而宁愿珞珞坚硬像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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