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十一章》原文、直译、讲解

十一章

◎原文

三十辐①共一毂②，当其无，有车之用。埏③埴④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⑤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注释：

① 辐：车轮中连接轴心和轮圈的木条，古代的车轮由三十根辐条构成，此数取法于每月三十日的历法。

② 毂：音gǔ，是车轮中心的木制圆圈，中有圆孔，即插轴的地方。

③ 埏：音shān，用水和泥土。

④ 埴：音zhí，黏土。

⑤ 户牖：音hù yǒu，门窗。

◎直译

三十根辐条汇集到一根毂中的孔洞当中，有了车毂中空的地方，才有车的作用。揉陶土做成器皿，有了器具中空的地方，才能盛装食物，才有器皿的作用。开凿门窗建造房屋，有了门、窗、四壁内的空虚部分，才有房屋的作用。所以， 呈现出“有”的部分，给人好处，有实用价值；因为空无部分的客观存在，才呈现“有”的好处、价值，最终还是“无”在发挥作用。

◎讲解

本文以实讲虚，通过具体事例，表达同一个思想。有了车毂中空的地方，才可以发挥车的用途；做成陶器，那空无的部分，才能盛装东西，发挥器皿的作用；门、窗、壁中间房屋空着的地方，才能住人。这样的例子可以说俯拾即是。舀水的瓢，只有中间空着，才可以用；用空手才可以捧水喝；世间万物，只有虚的部分，才有实用价值。老子在文中连用了三个“当其无”，因为只有虚无，才能转化为有用。至于车上加以纹饰，陶器上绘上花卉，把房子装得富丽堂皇，对它们应发挥的用途毫无意义，纯粹是劳民伤财。物品之“有”“无”的特性，其实人也一样，人只有“无我”的状态、谦虚的胸怀可以接受新知识、接纳新事物，才有利于个人、社会与国家的进步。就是说，有无配合，万物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