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无欲论　理学家的说教

婴儿无欲论 理学家的说教

3.问：不过，婴儿是不是如您所说的无知无欲，我还有疑问。先生在第五十五章中说：“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未知牝牡之合而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按先生的原意，是想通过婴儿来说明人之初本无欲。您以为婴儿是无知无欲的，您用以证明这点的根据，是婴儿还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性行为，而他的小鸡鸡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翘起来。您认为这是因为他“精之至也”，因为他有充沛的精气。您还认为，婴儿所以一天到晚号哭不止，而不显得声嘶力竭，是因为“和之至也”，因为他有充沛的精气，所以才平和无欲。

对先生这一解释，我不同意，而且恰恰相反。我认为，婴儿没有成年，而他的小鸡鸡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翘起来，正表明人具有性欲这种本能从婴儿时代就表现出来。婴儿常常啼哭，是因为肚子饿了，或者是因为身子热了，冷了。这表明他有食欲，有饱暖的要求。这两者，恰恰证明人欲的两个基本内容——食欲和色欲——的存在。我不理解先生怎么会以此证明婴儿——人之初——无知无欲呢？我认为，人之欲的最原始的基础，是人的生物性，或谓之动物性。这是人之欲的基础。人的一切社会活动、社会组织、社会意识形态，都是从这个欲之始出发的，生产、生殖、劳动、婚姻、集团、国家、伦理、法律等等，都是从人之欲这一基本点引申、发展、变化而来的。

答：你没有正确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人没有欲，而是要通过心的作用使人节欲寡欲。我说婴儿的小鸡鸡会硬，是由于他内在的精气的作用，但婴儿绝不会想到男女的性交。河上公说：“赤子筋骨柔弱而持物握住，以其意专而心不移，赤子未知男女之合而阴作怒者，由精气之所至也。”他认为，婴儿啼哭终日，是因为和气不散，并非存心作声，所以成玄英疏曰：“言赤子终日啼号而声不嘶嗄者，为无心作声，和气不散也。”

人之有欲而不要心里整天想到欲，这两者是有区别的。我主张的是欲望不要太过，欲望太过，太强烈了，不是好事，许多坏事都是由于欲望太过，或者如俗话说的“不知足”而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