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政治哲学：“以老百姓为心”

“无为”政治哲学：“以老百姓为心”

10.问：以先生之睿智明理，我以为先生是不会发出如此感慨的。因为您太了解当权派的习性和本性，也十分清楚您哲学的真谛。哲学思想的产生虽然同时代和社会有关，但一个哲学学派出现后，它就不是为哪一个特定阶层讲话的。我以前受某些传统的局限（或者说是禁锢），总认为哲学是统治阶级的哲学。那是形而上学，现在才有所觉悟。当我读到您在第四十九章中所说的“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这句话时，我更相信这一点，相信您的政治哲学具有普遍意义，既是对统治阶级而言，也是对百姓而言。先生希望能出现这样的“圣人”，他没有自己的固定意志（“无常心”），以百姓的意志作为他自己的意志。“无为而治”是基于“以百姓心为心”而提出的政治哲学。圣人能“无为而治”，不去扰民害民，所以老百姓生活得幸福、快乐。圣人能贯彻“无为”的原则，人民才能保持混混沌沌的原始朴素状态。这就是您在第四十九章中所说的：“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圣人以“无为”治天下，为的是达到天下谐和（歙，和顺、谐和也）、人民朴顺的境界。王弼在注这一章时说：若以“有为”治天下，“多其法网，烦其刑罚，塞其径路，攻其幽宅，则万物失其自然，百姓丧其手足，鸟乱于上，鱼乱于下。”（《老子注》第四十九章）则天下不能太平，人民也不会朴顺了。

答：“圣人无常心”，没有自己的固定意志，湛然虚明，寂然不动，无为无欲，是遵循着“道”的自然法则。他只以百姓之心为心，不愿以“有为”、多欲激发百姓的妄念妄心。百姓心地善良者，本能地懂得这个道理，本着这样的“心”去处世行事。圣人用“道”的哲学引导之，他们的善心就会更巩固。老百姓中也会有人怀不善之心，他们不明本善，私欲很重，圣人会以“道”去引导他，使他的不善转化为善。圣人之心和百姓之心，其起始之初，都是出于虚静、纯洁、至善，而与恶是背道而驰的。圣人主张清静无欲，百姓也希望清静无欲。圣人之于天下，是使百姓收敛其心，清心寡欲，不让他们在“欲”和“为”上放纵恣肆，百姓自然就会归化，天下就会安宁平静，不再充满“欲”和“为”的邪恶奸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