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天教及岁除——走近陆游《除夜雪》》赏析

8．嘉瑞天教及岁除

——走近陆游《除夜雪》

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里，一年即将落下帷幕。

除夕，一群孩子围聚在楼下的空地放烟花爆竹。万里路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根烟花棒，“哧”地一下点燃。瞬间，绚丽的火花在孩子们的眼前飞舞。万里路挥舞着烟花棒，任由火花自由地跳舞、旋转、飞翔，仿佛有火龙正从天而降。孩子们跑着、跳着、欢呼着。

玩累了，孩子们围坐在施大作家周围，听他讲“年”的故事。

“孩子们，你们知道过年为什么要放鞭炮吗？”施大作家问。

“当然是好玩又热闹啦！”刚上一年级的小胖抢先回答。

“好玩是肯定的，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年因为燃放烟花爆竹而发生的安全事故可不少啊！”施大作家提醒。

“我觉得燃放太多还会污染环境的！”邻家小妹妹可懂事了。

“那你们知道放鞭炮这个习俗是怎么来的吗？”施大作家追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万里路高举着手，“传说很久以前有一种叫‘年’的怪兽，非常凶猛，并且每到除夕就会出来危害百姓。后来人们发现，燃放爆竹可以驱赶年兽，祈求平安，于是这个习俗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其实，在古人的印象中，这个年兽不仅怕巨响，还怕火光，怕红色。因此，人们过年的时候往往都喜欢使用红色的物品，比如贴大红春联、穿红衣服，等等。”施大作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能给我们背几首和除夕有关的诗吗？”万卷书问。在诗词的王国里遨游，别有一番文化乐趣。

“陆游的《除夜雪》就写得很好！”施大作家推荐，“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屠苏’‘桃符’我们都知道是什么了，这里的‘四更’指什么时候？‘嘉瑞天教’又是啥意思？”万里路早就养成了好问的习惯。

“旧时人们把一夜分为五更。一更，指的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四更，指凌晨一点至三点。”施大作家耐心解释。

“哦，那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就是三更半夜咯！”万里路推算了一番。

“正是，”施大作家笑笑，“学习就是要这样融会贯通。”

“那‘嘉瑞天教’是不是‘瑞雪兆丰年’的意思啊？”一旁的万卷书试着解释。

“也可以这么说，”施大作家回答，“整句诗的意思是，四更天初至时，北风带来一场大雪。瑞雪正好在除夕到来，预示着来年的丰收。为什么下雪会预示着来年的丰收呢？你们知道这其中的科学根据吗？”

“因为大雪可以冻死一部分越冬的害虫，融化了的雪水渗进土层深处，又能供应庄稼生长的需要，有助于促进农作物的生长。”小小科学迷王涛回答。

“这也是人们把及时的大雪称为‘瑞雪’的原因所在吧！”万卷书字斟句酌。

“还有一首非常著名的写除夕的诗，那就是文天祥的《除夜》，”施大作家继续介绍，“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听起来有一些悲壮之感！”万里路感叹道。

“天地之间一片空旷，时光公然离我而去。在人生的末路上因为风雨而受惊，在偏僻的边疆饱经了冰雪寒霜。如今生命与这一年一样快要结束了，我和我一生的经历也会被遗忘。以后再也梦不到过新年喝屠苏酒了，只能在漫漫长夜里拨动灯火。”

施大作家面带忧伤，继续说：“此诗作于元代至元十八年，此时文天祥已被关押在冰冷潮湿的牢房整整三年。这是他度过的最后一个除夕。这一首诗，诗句冲淡、平和，没有‘天地有正气’的豪迈，没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慷慨，只表现出大英雄欲与家人共聚一堂、欢饮屠苏酒过新年的愿望，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丝寂寞、悲怆的情绪。”

“铮铮铁汉所展现出来的柔情一面，读来更让人觉得心酸！”万卷书感慨道。

“是啊，人生自古谁无死。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最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理想而活，活出真实的自己。”

孩子们现在未必能听懂施大作家说的这句话。但是，旧的一年就要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是该给自己定个目标并为之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