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铜仙人辞汉歌（并序）》原文、赏析、历史评析

金铜仙人辞汉歌（并序）

魏明帝青龙元年八月1，诏宫官牵车西取汉武帝捧露盘仙人2，欲立置前殿​‍‌‍​‍‌‍‌‍​‍​‍‌‍​‍‌‍​‍​‍‌‍​‍‌​‍​‍​‍‌‍​‍​‍​‍‌‍‌‍‌‍‌‍​‍‌‍​‍​​‍​‍​‍​‍​‍​‍​‍‌‍​‍‌‍​‍‌‍‌‍‌‍​。宫官既拆盘，仙人临载，乃潸然泪下3​‍‌‍​‍‌‍‌‍​‍​‍‌‍​‍‌‍​‍​‍‌‍​‍‌​‍​‍​‍‌‍​‍​‍​‍‌‍‌‍‌‍‌‍​‍‌‍​‍​​‍​‍​‍​‍​‍​‍​‍‌‍​‍‌‍​‍‌‍‌‍‌‍​。唐诸王孙李长吉遂作《金铜仙人辞汉歌》4​‍‌‍​‍‌‍‌‍​‍​‍‌‍​‍‌‍​‍​‍‌‍​‍‌​‍​‍​‍‌‍​‍​‍​‍‌‍‌‍‌‍‌‍​‍‌‍​‍​​‍​‍​‍​‍​‍​‍​‍‌‍​‍‌‍​‍‌‍‌‍‌‍​。

茂陵刘郎秋风客5，夜闻马嘶晓无迹6。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7。魏官牵车走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8。空将汉月出宫门9，忆君清泪如铅水10。衰兰送客咸阳道11，天若有情天亦老。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12。

题解

此诗写魏明帝迁移汉宫铜人事，抒发盛衰兴亡的感慨。朱自清《李贺年谱》推测此诗大约作于元和八年（813）。其时李贺因病辞去奉礼郎之职，由长安赴洛阳，可能途中有感而作此诗。

评析

前四句写汉宫遗址虽极度苍凉，但武帝魂魄却时常于夜间乘辇归来，故金铜仙人眷恋汉宫不为无因。中四句写魏官牵车，强迁出宫，酸风刺眼，金铜仙人不禁潸然泪下。这里有意用了“汉月”二字，以与“魏官”形成鲜明的对照。王琦《李长吉歌诗汇解》云：“因革之间，万象为之一变，而月体始终不变，仍似旧时，故称‘汉月’。”末四句写铜人携盘独出，渐行渐远，途中惟有衰兰相送，此情此景，连悠悠苍天也将为之愁极而老。“天若有情天亦老”一句，司马光称为“奇绝无对”（《温公续诗话》）。全诗感情深沉凝重，意境悲壮苍凉，正如明人郭浚所评：“深刻奇幻，可泣鬼神。”（《增定评注唐诗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