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咏蝉》原文、赏析、历史评析

在狱咏蝉

西陆蝉声唱1，南冠客思侵2​‍‌‍​‍‌‍‌‍​‍​‍‌‍​‍‌‍​‍​‍‌‍​‍‌​‍​‍​‍‌‍​‍​‍​‍‌‍‌‍‌‍‌‍​‍‌‍​‍​​‍​‍​‍​‍​‍​‍​‍‌‍​‍‌‍​‍‌‍‌‍‌‍​。那堪玄鬓影3，来对白头吟4？露重飞难尽，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5​‍‌‍​‍‌‍‌‍​‍​‍‌‍​‍‌‍​‍​‍‌‍​‍‌​‍​‍​‍‌‍​‍​‍​‍‌‍‌‍‌‍‌‍​‍‌‍​‍​​‍​‍​‍​‍​‍​‍​‍‌‍​‍‌‍​‍‌‍‌‍‌‍​。

题解

据明人胡应麟《补唐书骆侍御传》载，唐高宗李治仪凤三年（678），骆宾王为侍御史时，因屡次上书议论政事，得罪皇后武则天，被诬下狱。此诗即写于狱中。诗前原有序约二百五十字，说明此诗意在抒发“幽 忧”。

评析

这是一首咏物诗。诚如清人黄生《唐诗矩》所评：“序已将蝉赋尽，诗只带写己意，与诸咏物诗体格不同。”的确，它有异于一般的咏物诗—— 如像卢照邻《曲池荷》那样，咏物寓情，情物交融，而是咏物衬情，情物相分，哀鸣的秋蝉与忧思的囚人判若为二，甚至有点儿对立：“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白头而又沦为囚犯，已经不胜悲愤，那又耐得了蝉声的不停聒噪！况且蝉儿又令人想起那青春的“玄鬓”，“玄鬓”与“白头”形成何等鲜明的对比！不过，逐渐地诗人从情绪上接受了这蝉声，心声与蝉声形成共鸣与交融，试看“露重飞难尽，风多响易沉”，说的是蝉呢，是人呢，还有“露”、“风”是自然之物呢？还是政治上的恶势力、恶言语呢？已经难分难解。“高洁”的既是蝉，又是人；“予心”则既是蝉儿的心，又是诗人的心。原来这蝉儿也有悲哀与牢愁，所谓“不平则鸣”，于是蝉儿、人儿终于融为一体。从物我相分到物我相融，是这首咏物诗别具一格之处，怪不得古人誉之为“可称绝唱”（《唐诗选脉会通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