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兰石》原文、注释、赏析

题兰石

六十八年七月朔，中夜不寐，起画此，亦自楚楚。八十一叟爰①。

轻风一过枝枝舞，墨雨新和朵朵香。

不是画兰兰在画，湘江曾断几人肠。

【注】

①六十八年：指“民国”六十八年，即公元1979年。楚楚：形容凄苦的样子。爰：张大千的名。

【评释】

第一首《题兰花》，表现了一种肃杀的气氛和幽愤的感情。国家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作者报国无门，只好以酒浇愁。作者画在纸上的明明是兰花，却说是用汨罗江水研墨后画的《离骚》。《离骚》是诗，诗是写成的；画上是兰，兰是画成的。可作者偏偏说自己画的是《离骚》。是作者真的醉了吗？不是。作者之所以这样说，是在表明自己与屈原的心是相通的。

第二首《题兰花》是作者晚年的作品。面对友人所赠送的兰花，作者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兰和蕙本来是一家，干吗非硬要把它们分开呢？对当年黄庭坚所制定的兰、蕙区分标准，作者很不以为然，认为纯是多余之举。其实，从植物学角度来说，对同科但不同品种的植物予以区分是必要的。作者在这里不赞成将兰、蕙分开，是对兰、蕙的一种人文关怀，其对黄庭坚的批评，只是找了一个话头而已。

第三首《题兰石》也是作者晚年的作品。作者在描述了画上的兰花形象后，说那兰花不是作者用笔墨画的，而是兰花自己在画自己。如此诗思，实在奇妙。读者虽未睹画面，却对画上兰花那生动的形象已感受到了七八分。诗的最后提到湘江，是泛指楚湘之地。作者之所以会想到那里，是因为想起了令人敬重的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