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尹《岁暮登黄鹤楼》原文、注释、赏析

岁暮登黄鹤楼①

陈恭尹

郊原草树正凋零　历历高楼见杳冥②

鄂渚地形浮浪动③　汉阳山色渡江青④

昔人去路空云水⑤　粤客归心向洞庭⑥

莫怨鹤飞终不返⑦　世间无处托仙翎⑧

——岭南三家诗选卷23

【注释】

①岁暮：顺治十六年岁暮，实为公元1660年年初。此前，作者在河南一带从事抗清复明活动，是年，南明小朝廷覆亡，作者见大势已去，颓然南归，途经武昌（今湖北武汉市武昌）时写下此诗。②杳冥：极远处。宋玉《对楚王问》：“朝翔乎杳冥之上。”③鄂渚：湖北武汉市长江中的沙洲。④渡江青：从黄鹤楼对岸渡江而来，带着一片青翠。⑤昔人句：化用唐人崔颢《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诗意。⑥粤客：作者自指。⑦莫怨句：化用《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诗意。⑧仙翎：借指黄鹤。

【赏析】

这是首感怀诗。唐人崔颢《黄鹤楼》是公认的描写黄鹤楼的杰作，此诗试图有所继承和发展。诗的首联写郊原景色，“凋零”“杳冥”为全诗定下感伤基调。颔联写远山近水，借长江波涛反映诗人的心潮起伏。颈联化用崔诗诗意，从神话到现实，说明诗人的无可奈何。尾联用天地之大竟无一黄鹤栖身之地进行对比，流露出无限凄怆。全诗没有描写黄鹤楼本身，通过“登楼”，写诗人的所见所感，使写景抒情融为一体，表现了一种深沉的失落感。与崔诗比较，艺术上稍嫌逊色，思想境界却更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