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煜《白雁》原文、注释、赏析

白　雁①

顾文煜

万里西风吹羽仪②　独传霜翰向南飞③

芦花映月迷清影　江水含秋点素辉

锦瑟夜调冰作柱④　玉关晨度雪沾衣

天涯兄弟离群久⑤　皓首江湖犹未归

——列朝诗集甲集第19

【注释】

①白雁：雁多为淡紫褐色，白雁很少见。诗写于作者随军北征途中。②羽仪：用羽毛装饰旌旗的仪仗队伍。③霜翰：翰本指鸟羽，霜翰即白雁。相传白雁深秋南飞，白雁至则霜降，故谓之霜信，亦称霜翰。④锦瑟：瑟为古代一种弦乐器。锦瑟是装饰精美、绘文如锦的瑟。冰作柱：因天寒地冻，瑟柱成冰。⑤兄弟：雁飞成行，故以喻兄弟。

【赏析】

这是首咏物诗。步时太初、袁凯《白燕》诗原韵。首联写行军途中，由西风、羽仪、霜降点出白雁，自然而贴切。颔联借江南芦花映月、江水含秋写白雁的色泽，又暗含对故乡的眷恋之情。颈联写边塞环境，同是秋天，此处已是冰冻瑟柱，雪飞征衣。尾联写白雁成群南飞，自己皓首天年，却仍随军北征，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无限感慨。全诗语言精确，气氛悲怆，愤而不怨，哀而不伤，借白雁南飞表现了作者的强烈乡思。沈德潜评论此诗说：“风格高于海叟白雁诗。一结尤见作手。”（《明诗别裁集》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