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昕《漂母祠》原文、注释、赏析

漂母祠①

钱大昕

一饭且知报　宁忘推食恩②

少年轻国士③　老母识王孙

惠比千金重　名将百代存

娥嬃亦巾帼④　钟室泪空吞⑤

——潜研堂诗集卷8

【注释】

①漂（piǎo）母：浆洗衣服的妇女。漂母祠：在今江苏淮阴市。②一饭二句：韩信为布衣时，贫无以食，“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汉五年（公元前202年）正月，韩信为楚王，“召所从食漂母，赐千金”。③少年句：韩信贫贱时，“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同裤）下。于是信孰视之；出袴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韩信为楚王后，“召辱己之少年以为楚中尉，且告诸将曰，此壮士也。方辱我时，我宁不能杀之邪？杀之无名，故忍而就于此”。国士：国家的杰出人士。④娥嬃（xū）：吕后字。巾帼：原为古代妇女的头巾和发饰。后代指妇女。⑤钟室：汉代长乐宫中悬钟之室，韩信最后被吕后和萧何用计诛杀于此。泪空吞：韩信被害时，有口难言，空吞眼泪。以上史实均见《史记·淮阴侯列传》《史记·吕后本纪》《史记·萧相国世家》。

【赏析】

这是首凭吊诗。首联叙事，写韩信对漂母的报恩。颔联对比，突出漂母识人的眼光。颈联议论，赞扬漂母的声名将百代永存。尾联发表感慨，批评吕后的狠毒，惋惜韩信的冤屈。全诗语气沉重，对比鲜明，诗题漂母，实写韩信，有着深刻的社会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