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秋兴十一首》原文、注释、赏析

秋兴十一首①

魏　源

其　八

粟死金生孰后先　由来二物互操权②

荒年谷贸丰年玉③　下赋田征上赋钱④

寒食几曾烟果断⑤　尾闾愁说海堪怜⑥

蜗庐外漏兼中蠹⑦　宵拥长沙家令篇⑧

——魏源集·诗·七律

【注释】

①1841年秋，鸦片战争尚未结束，黄河又在河南东部决口，各地多有灾荒，诗人有感于国事，写下这组诗。②粟死二句：《商君书·去强》：“金生而粟死，粟死而金生。”“国好生粟于境内，则金粟两生，仓府两实。”意思是钱、粮二物，或先或后，互为消长，从来就关系到国计民生。③荒年句：意为荒年粮价相当于丰年玉价。④下赋句：意为下等田征收的赋税同规定里上等田一样的标准。⑤寒食句：意为寒食节几时真的断过烟火。因为到处都有人在吸食鸦片烟。⑥尾闾：古代传说中海水向外宣泄之处。《庄子·外篇·秋水》：“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意为海是填不满的。⑦蜗庐：蜗牛壳，借指贫弱的中国。蠹（dù）：虫子蛀蚀。⑧长沙：指贾谊曾任长沙王太傅。家令：指西汉晁错，曾任太子家令。两人都是著名政治改革家。篇：指贾谊《治安策》《过秦论》，晁错《贤良对策》《论贵粟疏》《言兵事疏》等著作。

【赏析】

这是首揭露讽刺诗。首联从灾荒想到粮食和资金的重要，为全诗作铺垫。颔联写当年灾荒的惨状，粮价暴涨，赋税加重，官吏勒索，民不聊生，国家已处于危急关头。颈联进而揭露清政府的无能，禁烟运动失败，侵略者欲壑难填。尾联写诗人心境，忧心如焚，夜不成寐，捧着古代政治改革家的著作希望寻求对策。全诗议论自然，比喻恰当，表现了作者对国家前途的担忧和对人民苦难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