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清明·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译文、赏析

清明

黄庭坚

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

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侯。

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

【清明译文】

清明时节桃李盛开，仿佛花儿在开怀大笑，原野上荒凉的坟墓令人生愁。春雷惊醒冬眠的动物，春雨滋润原野，草木纷纷把叶芽儿抽。齐人乞讨祭食回家向妻妾夸口结交富豪，介子推宁愿被烧死也不做公侯。贤能也好，愚昧也罢，千年以后谁又知道谁，眼前全都成了蓬蒿里的黄土堆成的一个个坟丘。

【赏析】

古时清明节接寒食节，有扫墓的习俗。诗人此时被诬陷贬宜州（今广西宜州市），心中抑郁，借咏清明，抒发了“齐万物，一死生”的人生感慨。清明扫墓多哀伤，而此诗却以“笑”开篇，桃李花开似笑迎扫墓人，但见荒凉的坟墓又不由生出愁绪，一笑一愁，情绪起落有致；颔联又以饱满的热情描绘春气使大地万象更新；颈联又由喜转悲，引用典故——齐人乞讨祭剩的酒肉后，还回家向妻妾炫耀自己天天被宴请，以此影射奸臣献媚的卑鄙形象；尾联劝人也是自劝，谁贤谁愚千古后难以评说，最终都不免同归蓬蒿荒冢。全诗读来喜哀跌宕，时时出奇，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