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8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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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的这些记载是否真实?》辽景宗皇后萧燕燕传记

33 《契丹国志》的这些记载是否真实?上节中最后的疑问,如果不必计较细节,从大面上其实是好回答的。因为女里的背后有辽景宗,他的出身是辽景宗之父辽世宗的永兴宫人,他本人是辽景宗的心腹和拥戴功臣,所以即便萧皇后在执掌朝政的时候,也不能不谨慎地对待。因为要动女里,必须得到辽景宗的同意。紧接着,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在景宗一朝,究竟是辽景宗主事多,还是萧皇后主事多?对...

33 《契丹国志》的这些记载是否真实?

上节中最后的疑问,如果不必计较细节,从大面上其实是好回答的。因为女里的背后有辽景宗,他的出身是辽景宗之父辽世宗的永兴宫人,他本人是辽景宗的心腹和拥戴功臣,所以即便萧皇后在执掌朝政的时候,也不能不谨慎地对待。因为要动女里,必须得到辽景宗的同意。

紧接着,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在景宗一朝,究竟是辽景宗主事多,还是萧皇后主事多?

对此,《契丹国志》记载:“(辽景宗)及即位,婴风疾,多不视朝。”

又载:“戊辰保宁元年。宋太祖开宝元年。辽大赦境内。刑赏政事,用兵追讨,皆皇后决之,帝卧床榻间,拱手而已。”

概括介绍:“帝性仁懦,雅好音律,喜医术,伶伦、针灸之辈,授以节钺使相者三十余人。自幼得疾,沉疴连年,四时游猎,间循故典,体惫不能亲跨马;令节大朝会,郁郁无欢,或不视朝者有之。耽于酒色,暮年不少休。燕燕皇后以女主临朝,国事一决于其手。大诛罚,大征讨,蕃汉诸臣集众共议,皇后裁决,报之知帝而已。易、定、幽、燕间两大战,烽书旁午,国内惶惶,帝婴疾,不能亲驾,基业少衰焉。”

《契丹国志》书影

整体评价:“论曰:景宗爰在弱龄,中遭多难,高秋摇落,理之自然。政非己出,不免牝鸡之伺;祭则寡人,听命椒涂之手。其得虚尊而拥号,幸矣。”

如上所说,如果按照《契丹国志》的记载,辽景宗从刚刚登基开始,便总是卧病在床、不能上朝,所有政事完全由萧皇后掌控,辽景宗则始终郁郁寡欢,辽朝基业因此出现一些衰落。

事实上果真如此?

说起《契丹国志》,其由宋人叶隆礼所撰,是一本了解契丹和辽朝历史的重要史书。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权威版本,由贾敬颜、林荣贵点校,由中华书局出版。此书正文前的“点校说明”,可以帮我们大致了解《契丹国志》的重要性:

《契丹国志》二十七卷,题名宋叶隆礼撰,是迄今为止记载辽代二百一十八年史事比较早、比较有系统的一部史书,它比元代官修的《辽史》约早百年,又是官修《辽史》的重要参考书之一。

《契丹国志》又称《契丹志》或《辽志》,体裁不完备与《辽史》相同,卷首有一进书表,一初兴本末,一世系图,一九主年谱,一地理图。正文计皇帝纪年(自阿保机至天祚皇帝)十二卷,各种人物传记七卷(卷十三为后妃,卷十四为诸王,卷十五为外戚,卷十六至十九为文武大臣),卷二十编排辽与石晋、北宋往来文牍,卷二十一辑录辽与北宋、西夏以及其他邻国相通馈献礼物,卷二十二为地理方域,卷二十三为政治制度,卷二十四至二十五节钞《宋人使辽行程录》,卷二十六为诸蕃杂记,卷二十七杂录岁时风俗。因此,《契丹国志》是囊括较广的一部史书。

此书大部分撮钞司马光《资治通鉴》、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薛居正《旧五代史》、欧阳修《新五代史》,兼采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洪皓《松漠记闻》等书而成,也利用了宋人对辽的著述,如武圭《燕北杂记》、《契丹疆宇图》等,而这些书流传后世,至今有的尚有节本,有的全部散佚,通过《契丹国志》还能略窥其面目。

叶隆礼字士则,号渔林,嘉兴人,宋理宗淳祐七年进士。十年十月,以承奉郎任建康西厅通判。十二年十月改除国子监簿。开庆元年十月调两浙转运判官,十一月一日以朝散郎直秘阁、两浙运判除军器少监,十一日再以两浙转运判官兼知临安府。闰十一月三日磨勘,转朝奉大夫。景定元年正月一日除军器监,兼职如故。二月六日除直宝文阁,知绍兴府。四月二十六日以次官离任。宋末谪居袁州。入元以后,声迹销匿。

《契丹国志》现存者以北京图书馆藏黄丕烈题跋元刻本为最古,以嘉庆二年席世臣校刻的扫叶山房本流传最广,此外还有乾隆五十八年承恩堂的刻本及一些明、清时代的传钞本、节钞本和民国时代的重排印席刻本。这次的校点工作即以元刊本为底本而以《永乐大典》、《古今逸史》、《古今说海》、《说郛》所收节录本、复旦大学所藏明钞本,及席本与承恩堂本等,并尽可能地寻求史源,翻检《资治通鉴》、《续资治通鉴长编》和两《五代史》、《三朝北盟会编》等书,校正了一些文字方面的舛讹,至于史实方面的错误,则留待学术界的同志们研究了。……

由上可知,《契丹国志》确实是对契丹国史囊括较广的一部史书,而且因为其利用过的一些史书已经消失,使得该书更有价值,甚至成为元朝官修《辽史》的史料来源之一。再加上《辽史》的很多记载非常简略,这本书能补充不少史事,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不过,我们应该注意到,《契丹国志》所依靠的资料无一不是中原人士的著述,而没有契丹国人的资料。而《辽史》的主要史料来源是辽朝耶律俨的《皇朝实录》和金朝陈大任的《辽史》。这些主要的史料来源,最早可以追溯到辽景宗、辽圣宗两朝大臣室昉主持撰写的《实录》二十卷。所以从这个角度,研究辽史,主要还需以《辽史》为主,《契丹国志》可作为补充和参考。

更重要的是,无论研究者还是读者,都应用自己的头脑去分析、对比,进而判断史料的真实程度。

比如《契丹国志》对辽景宗的记载,肯定是隔着一个窗户看的,不能真正体会到辽朝政坛的真实温度。

对此,我们不妨设置一些问题。

如果辽景宗真像《契丹国志》所写“卧床榻间,拱手而已”,《辽史》中怎么可能出现他去祭祀木叶山、临幸东京南京、射柳祈雨、打猎征伐等事?

如果辽景宗真像《契丹国志》所写“多不视朝”“虚尊而拥号”,为何耶律贤适向他报告高勋、女里贪污诸事?为何萧思温向他推荐耶律斜轸?为何《辽史》中有“于越屋质薨,辍朝三日”的记载?

特别是,如果辽景宗的身体真是一直非常差,他能让萧皇后生育六个健康的子女吗?

辽景宗当朝的一些事情,我们还会在后文中见到。

总之,《契丹国志》对辽景宗的记载是片面的。辽景宗体质相对较弱,多病也应是真实的,但在他当朝的时期,身体应是时好时坏。在他身体不好的时候,萧皇后会代他处理政事;当他身体好的时候,辽朝的主要事务是由他主持的,尤其是当政初期。

而在辽景宗身体出现越来越多的毛病时,他开始努力地帮助萧皇后走上前台,尽力帮助萧皇后提高处理政事的能力。这些政事,除了内部事务,对外关系也越来越重要了。因为辽朝南方的中原政权正从迷雾中走出,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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