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有女初长成》辽景宗皇后萧燕燕传记

06　萧家有女初长成

在一个电视节目中，有位科学家称他会给女儿发一些励志的微信文章，并举例说：“我会给她发‘不会做家务的孩子，将来不能做大事’。”他还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这让我马上想到了萧思温的女儿。

萧思温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胡辇，后来成为皇太妃，也曾统领大军，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二女儿姓名不详，后来成为王妃，个性也很好强；萧燕燕是家中最小的女儿。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句中国的老话，表明一个人的童年对其一生何等重要。可惜，重要史书记录的主要是大事，即便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其早年经历往往也是非常简略。

关于萧燕燕小时候的事情，《辽史》中只有一行字的记载：

早慧。思温尝观诸女扫地，惟后洁除，喜曰：“此女必能成家！”

就是说：萧燕燕小时候就聪明有智慧。她的父亲萧思温曾观察女儿们扫地，只有萧燕燕扫得最好，既干净，又把污物清除得非常彻底。萧思温因此十分欢喜，说：“我的这个女儿，必能成就我家！”

那么，为什么萧思温从扫地这么小的事情上，独独看好小女儿呢？

笔者在读这段文字时写了如下读后感：

对萧燕燕小时候的概括，用了“聪慧”二字。就是不仅聪明，而且有智慧。既然这样，就不是那种强硬的性格。在与两位姐姐扫地的过程中，他父亲萧思温发现只有这个小女儿能够将屋子扫得干干净净，达到“洁除”的程度。“洁”，就是清洁。这是一般性的。“除”就厉害了，有根除、非常干净的意思。这就不是一般的扫好地、擦干净桌子那么简单了，是指能把不容易清理到的旮旯角落都能清除干净。这涉及的不仅是态度，还有意识、眼光、习惯，还有是否会动脑筋、是否有能力等方方面面。

萧思温是当朝驸马，萧燕燕的母亲是辽太宗的女儿。这个家本来就是权贵之家。那么，萧思温欢喜地认为“此女必能成家”，就是已经意识到此女非凡女，当是比她母亲更厉害的角色。萧燕燕的母亲，终其一生，就是公主。女子中，比公主更高的当是国母。

所以，我们千万不要小看洒扫应对这样的小事，这些小事常常含有巨大的信息量。中国经典名著《论语》中即记载这样一段话：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

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史书中也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普遍认识。各个时代，不乏志大才疏之人，空有天大的梦想，但不把事情一件一件做实、做好，结果不要说成就宏业了，就连身边的小事都做不好。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萧思温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从萧燕燕能够把地扫得干干净净这件小事中，看到了这个女儿的素质和前程。

当然，我们可以进一步猜想和推测：萧思温的结论，既与这次“家庭作业”直接相关，也定是与他长时间的观察联系在一起的，而且将女儿的成长与辽朝局势的变化及存在的问题连在一起，认为萧燕燕可能是解决辽朝主要问题乃至辽朝困局的最佳人选。

正因为如此，当机会来临时，萧思温会毫不犹豫地将小女儿推到最佳位置，而不是她的两个姐姐。

这显然是一个政治家的必然选择。

辽鎏金银冠（公主用品，奈曼旗陈国公主墓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