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22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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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散文赏析

随笔一昔者张耀翔先生以“!”这个东西为亡国之象而统计起来,鄙人今日于懒惰之中把拙作拿来检查一下,欣欣然色喜,显然的“!”这个东西一天一天的减少了​‍‌‍​‍‌‍‌‍​‍​‍‌‍​‍‌‍​‍​‍‌‍​‍‌​‍​‍​‍‌‍​‍​‍​‍‌‍‌‍‌‍‌‍​‍‌‍​‍​​‍​‍​‍​‍​‍​‍​‍‌‍​‍‌‍​‍‌‍‌‍‌‍​。实在的,我简直不喜欢用它,用的时候则...

随笔

昔者张耀翔先生以“!”这个东西为亡国之象而统计起来,鄙人今日于懒惰之中把拙作拿来检查一下,欣欣然色喜,显然的“!”这个东西一天一天的减少了​‍‌‍​‍‌‍‌‍​‍​‍‌‍​‍‌‍​‍​‍‌‍​‍‌​‍​‍​‍‌‍​‍​‍​‍‌‍‌‍‌‍‌‍​‍‌‍​‍​​‍​‍​‍​‍​‍​‍​‍‌‍​‍‌‍​‍‌‍‌‍‌‍​。实在的,我简直不喜欢用它,用的时候则都是一些玩笑之句​‍‌‍​‍‌‍‌‍​‍​‍‌‍​‍‌‍​‍​‍‌‍​‍‌​‍​‍​‍‌‍​‍​‍​‍‌‍‌‍‌‍‌‍​‍‌‍​‍​​‍​‍​‍​‍​‍​‍​‍‌‍​‍‌‍​‍‌‍‌‍‌‍​。盖古人学成德立之年,别无长进,这个确实算得一点​‍‌‍​‍‌‍‌‍​‍​‍‌‍​‍‌‍​‍​‍‌‍​‍‌​‍​‍​‍‌‍​‍​‍​‍‌‍‌‍‌‍‌‍​‍‌‍​‍​​‍​‍​‍​‍​‍​‍​‍‌‍​‍‌‍​‍‌‍‌‍‌‍​。

还有,别的标点符号,如支点,半支点,我也都不喜欢用,简直的以为是多事,几几乎要回到老办法里头去了,剩下一个句读。至于拿古书来加新,那更以为是低能儿做的勾当,卤莽灭裂,压根儿什么也不懂。

做文章用典故,殊是一个有意义的事,可惜道理不大容易懂,而文章也就不容易做,有意义的事也就容易变得无意义了。多年以前,正是大家努力做白话文的时候,有人说古文也岂可反对人做,因为世间有英雄,凡人拔一根毫毛不得,鲁智深可以倒拔垂杨,我当时恰好是一个新旧之间的青年,很被这一个有意思的典故打动了。某一篇文章里面,用了唐有壬先生的“从尸从穴”的典故,说这是嘲笑唐先生,我看那实在不必如是说,只是那个作文章的人太是古典派了,没有这个典故那他的措词恐怕有点为难了。

古文中的典故,恐怕也不容易得作者的用心,这也殊是一个可以消遣的审查,在我至少可以抵得证几何那样可喜。高明的作者,遣词造句,总喜欢拣现成的用,而意思则多是自己的,新的,这也是典故的存在的理由之一。“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李义山咏牡丹诗中的句子,我以为其中有非其人道不出的意境,词句的自然现得他不费力罢了。昨夜与友人谈杜甫“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两句,我说这两句话很见他这一个老年人的悲哀,而与原来的出典不相干,解诗者多有可笑的。吾友曰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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