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高原札记（三章）》文章原文与赏析

南高原札记（三章）

山峦上的星辰

那朵玫瑰，星空边缘的玫瑰，随姓氏升上既定的苍空—夙愿尖利，哦，闪烁怀想：谁幸福？在大片云霓铭记的山势上，我为你，抚热整个四季颤栗的追忆​‍‌‍​‍‌‍‌‍​‍​‍‌‍​‍‌‍​‍​‍‌‍​‍‌​‍​‍​‍‌‍​‍​‍​‍‌‍‌‍‌‍‌‍​‍‌‍​‍​​‍​‍​‍​‍​‍​‍​‍‌‍​‍‌‍​‍‌‍‌‍‌‍​。

星盏照耀生涯​‍‌‍​‍‌‍‌‍​‍​‍‌‍​‍‌‍​‍​‍‌‍​‍‌​‍​‍​‍‌‍​‍​‍​‍‌‍‌‍‌‍‌‍​‍‌‍​‍​​‍​‍​‍​‍​‍​‍​‍‌‍​‍‌‍​‍‌‍‌‍‌‍​。一条河，一条赤铜般起伏的河，用伤口咏唱……千种山色拂动骄傲​‍‌‍​‍‌‍‌‍​‍​‍‌‍​‍‌‍​‍​‍‌‍​‍‌​‍​‍​‍‌‍​‍​‍​‍‌‍‌‍‌‍‌‍​‍‌‍​‍​​‍​‍​‍​‍​‍​‍​‍‌‍​‍‌‍​‍‌‍‌‍‌‍​。多少人坚守的梦境，被多彩的欲望覆盖—在山峦之间，苍空泛蓝，微斜—从母亲苦涩的笑意上，我将艰难地寻找，无数苦乐交融而成的际遇……

那块石头记得一代代人辛酸抑或燃烧的遐想。火焰比刀刃沉重—星光铮然—那块石头，让所有期盼，成为，谁生命中最为炽烈的春色—

玫瑰将呓语搬运至我们共同的沉寂之巅—河声蜿蜒，千山，腾跃，我听见星辰的暗语，正自新颖的骨肉与灵魂间，静静，穿越。

大河夜语

又一次，我攥紧了你呼啸的灵肉—

虬曲之河，你有着暗黑的波涛—而我有典籍上燃烧的苦乐，爱憎—从源到流，水势猝然触痛千百种生涯堆积的艰辛，但我有典籍上延展的沉默，燃烧的沉默—这陡峭之火，正穿越复沓的苍茫，这锋利之火，仍将不断地，呼叫，闪烁。

渔歌与帆影。盐粒上的苍穹。纤绳勒入骨髓—有一种被歌者弃置的遗忘正成为祖先代代相传的遗忘—但我有遗忘之外的沧桑，在水滴高处，被遗忘击碎。

—千种波涛代替最初与最后的波涛……

无言。沉吟。呜咽。辛辣。

浪迹让星空起皱—夜色中的河影，反复叠现，比最初的星光，更为密集……

山　歌

帆影被岁月镂刻在绯红的波光之上。

面对河流，那寻找梦境的人终于懂得了坎坷—他吁出一天霜色，在稻穗低垂的霞光中，他，试出了，生涯隐忍千载的追缅与沉寂。

一支歌随长橹摇动。鱼汛是祖先承传不息的祈愿。儿孙在谣曲中，苍老，但他们有坚硬的骸骨—一支歌，随风声辽阔……

谁忆起祖母绣在衣襟上的那片夕照—带羽翅的夕照—山地被回望遮蔽，长橹搅痛挚爱—一支歌，有着山石不改的嶙峋，以及山色锯齿状湛蓝的逶迤。

如果我习惯了最为艰难的吟唱，是否，一切都将伴着沧桑，谣曲般冉冉升起—

哦，歌声刻骨。一支歌，代表了生涯所有斑驳的追忆……

（选自《散文诗》2015 年第9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