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有女同车》赏析
所谓美人,就是你这个样子
《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①。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②,洵美且都③。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④。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注释】
①舜华:植物名,即木槿花。
②孟姜:《毛传》:“齐之长女。”排行最大的称孟,姜则是齐国的国姓。后世孟姜也用作美女的通称。
③都:娴雅。
④将将:“锵锵”,玉石相互碰击摩擦发出的声音。
清朝词人纳兰容若讲究写词要抒写“性灵”,又要有文风贯穿始终,《诗经》中一首《有女同车》,言辞简练,情意缓缓而出,毫不堆砌,语境浅白,给人以明月当空、繁星耀眼的轻灵之感,完全符合容若性灵之说。
时值夏秋之交,草儿茂盛,木槿花开,柔和的阳光里到处是花草的淡静世界,一辆宽敞华美的马车行走在大路之上,车上坐着出外游玩的姜家姑娘和她的情郎。
俊美的情郎哪有心思去欣赏车外的花草阳光,只是一门心思看着身边的姑娘,她的容貌如木槿花一样白里透红。她若是笑,万千情思便无处躲藏,光华胜过最灿烂的那束木槿花。她走起路来步履轻盈,身上的配饰晶莹剔透,叮当作响,举手投足之间,还尽显德行高尚与幽雅贤淑。
所谓美人,应该就是姜家姑娘这个样子。姜家姑娘其实就是齐僖公的小女儿文姜。她比较有文采,故称文姜。当时主政各国政事的齐国十分强大,他的两个女儿也成为当时各诸侯国争抢的对象,在众多的追求者中,文姜特别看好郑国的太子姬忽。
郑国人很高兴,所以专门创作了《有女同车》来表达对这位未来国君夫人的期待。不过郑国人没有好运气,没有盼来这位大美女。因为太子姬忽很快就以“齐大非偶”为由,退掉了这门亲事。其实这是他的一个借口,他退亲的真正原因是他知道文姜在齐国有私情,并且她的情人还是她的胞兄诸儿。
尽管如此,郑国的臣民也没有对文姜热辣辛讽。相反的,他们认为自己的太子没有把文姜娶到家是很大的失败。《有女同车》的歌依然在郑国广为传唱,诉说着郑人对文姜那似木瑾花一样绽放的美貌的怀念。即使历史的烟尘已经消散,她的容貌也仍然被这首诗镌刻了下来,鲜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