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摊破浣溪沙·病起萧萧两鬓华》原文、注释、赏析

摊破浣溪沙
病起萧萧两鬓华

病起萧萧两鬓华

卧看残月上窗纱

豆蔻连梢煎熟水

莫分茶

枕上诗书闲处好

门前风景雨来佳

终日向人多酝藉

木犀花

注释

分茶：一种高雅的茶戏。

酝藉：宽和有涵容。

木犀花：即桂花。

赏析

公元1132年，李清照49岁，春天时前往杭州，患重病。时人张汝舟巧言骗婚，实为觊觎李清照残存文物，得不到后，即行殴打。秋天，李清照告发张汝舟营私舞弊罪行，以求与张汝舟离异。官府判令离婚，但根据宋代法律，妻告夫要下狱三年。李清照被关押九日后，被赵明诚远亲搭救出来，秋冬时节作了这首词。

这是一首抒情词。此时，她重病初愈，便记录了自己在某一天继续服药的养病生活。词中所述多为寻常之事、自然之情，淡淡而出，却扣人心弦。

上片描写黎明到来前，词人大病初愈后的室内生活场景。

两鬓已经稀疏，病后又添白发，卧在床榻上看残月照在窗纱上。将豆蔻煎成沸腾的汤水，不用强打精神分茶而食。

由于患了大病，词人头发白了许多，掉了不少，但词人并未抱怨，而是另起一意，这个处理非常绝妙，意思仿佛在说，头发已经那样，何必再去管它，还是料理好今后罢，表现了词人乐观豁达的态度。

接下来，词人写欣赏月亮和煎药的过程。“卧看”是因为大病初愈，身子乏力，也说明心情闲散，漫不经心。“上”字说明此为初升之月，上弦月，入夜还浅，病中人不能睡得太晚，写得极为真切、蕴藉。上句写衰象，此句写乐事，令人情不自禁地感叹词人的胸襟。

下片写词人在室外看到的诸多景象。

靠在枕上读书多么闲适，门前的景色在雨中更美。整日陪伴着我的，只有那深沉含蓄的木犀花。

观书、赏景，确实是大病初愈的人消磨时光的好办法。“闲处好”一方面可以理解为——这样看书只能闲暇无事时如此，另一方面又可以理解为——闲时也只能看点闲书，看时也很随便，消遣而已。

对一个闲散的人说来，偶然下一次雨，那雨中的景致，也较平时别有一种情趣。末句将木犀拟人化，写得很多情，也点出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