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小饮赏菊》原文、注释、赏析

小饮赏菊

菊得霜乃荣，性与凡草殊。

我病得霜健，每却稚子扶。

岂与菊同性，故能老不枯？

今朝唤老父，采菊陈酒壶。

举袖舞翩仙①，击缶歌乌乌②。

秋晩遇佳日，一醉讵可无③！

【注】

①翩仙：即蹁跹。轻快地旋转舞动的样子。

②缶：古代的一种大肚小口的盛酒陶器，又可作为乐器，以手击打为乐。乌乌：击缶时唱歌的声音。

③讵：表示反问的副词，岂、怎。

【评释】

此诗嘉泰三年（1203）秋作于山阴。陆游晚年罢职闲居，退隐山阴后，虽然表面上融入了乡村生活，精神状态显得平和、闲旷，但却无时无刻不关心着国家大事。这一时期创作的许多诗歌，充满了自信与热情，体现了陆游仍然强烈期待报效国家的志向。这首诗主要写日常生活中诗人对菊小酌的情形，通过对菊花的赞美，表达了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向往。诗人用平白直叙的语言，晓畅流利地写出，菊花冒风霜而开，与平凡的花草自然不同；诗人自己生病已久，而近来却能不让年轻人帮助扶着行走，诗人认为自己与菊花一样，老而不枯，老而弥坚。这一组意象非常鲜明生动，诗人堪比傲霜菊花的矍铄形态，呼之欲出。但奈何诗人主观上虽自负雄心犹在，而现实中却壮志难酬。如此遭遇，慨之奈何！诗人清醒地看出理想与现实的落差，所以，只能自得其乐。笔触一转，果然以振作的精神，欢快地描写起菊花开放的重阳时节，年轻人采来菊花，浸泡制作好菊花酒，载歌载舞，一派欢乐景象。面对这难得的良辰美景，诗人豪放的兴致终于高涨起来，由小饮而忍不住开怀畅饮了。如此情境，怎能不一醉方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