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鹧鸪天·鹅湖归病起作》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鹧鸪天·鹅湖归病起作

辛弃疾

枕簟溪堂冷欲秋^[1]，

断云依水晚来收。

红莲相倚浑如醉，

白鸟无言定自愁。

躺在竹席上清冷得好似凉秋

水中彩云倒影晚来收起姿容

红莲花互相倚靠像喝醉了酒

白水鸟安闲静默是独个发愁

书咄咄，且休休，

一丘一壑也风流。

与其写咄咄怪事倒不如隐居

一座山丘一条谷壑也是风流

不知筋力衰多少，

但觉新来懒上楼。

我不知而今衰损了多少精力

只是觉得近来无气力懒上楼

【注释】

[1]簟（diàn）：竹席。溪堂：水边的楼台亭阁。

【赏析】

本篇是作者病后抒怀之作，当作于淳熙十五年（1188）作者落职闲居在江西上饶时。上片以白描手法描绘鹅湖秋日暮色，借景寓愁，起句一派秋凉。晚闲，有心如止水的况味。后两句宽对，红莲、白鸟原该色彩鲜艳相映衬，怎知一个带出“醉”，一个寻来“愁”，全是作者本人审美主体的主观感受。自己病体无力，愁绪似醉，于是红莲也便似醉；自己两鬓发白，独自无言，僵卧溪堂，于是鸥鹭也会白羽如发，伫立愁苦。下片写病后所感。先用殷浩和司空图两个典故，意在对比后取舍，该积极抗争，还是消极退隐？结果违心地取了后者。所以陈廷焯说此词是：“信笔写去，格调自苍劲，意味自沉厚，不必剑拔弩张，洞穿已过七札，斯为绝技。”确是词中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