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早雁》原文、赏析

早雁①

杜牧

金河秋半虏弦开② 云外惊飞四散哀③

仙掌月明孤影过④ 长门灯暗数声来⑤

须知胡骑纷纷在⑥ 岂逐春风一一回⑦

莫厌潇湘少人处⑧ 水多菰米岸莓苔⑨

——全唐诗卷522

【注释】

①早雁：深秋季节，北雁南飞，此诗写于八月，故称早雁。②金河：见柳中庸七绝《征人怨》注，此处泛指北方少数民族地区。秋半：指八月。秋季三个月，到八月时，已过一半。虏弦开：指回纥（hé）的武装入侵。③云外：一作“云上”、“云际”。④仙掌：陕西太华山东峰名仙人掌，汉建章宫托承露盘的铜人的双手也叫仙人掌。⑤长门：见刘皂七绝《长门怨》注。数声：一作“几声”。⑥胡骑：回纥骑兵。此句一作“虽随胡马翩翩去”。⑦岂逐：一作“未必”。逐：随着。此句比喻南逃的民众不能像雁一样随着春天的到来而返回北方故乡。⑧莫厌：一作“好是”。潇湘：见钱起七绝《归雁》注。⑨菰（gū）米：一种水生植物，茎为茭白，果实为菰米，一称“雕胡米”，可作蔬菜食用。莓（méi）：蔷薇科植物，果实很小，雁所喜食。

【赏析】

这首咏物诗写于武宗会昌二年（公元842年）八月，当时回纥大举入侵，人民流离失所。诗人借雁比人，寄托对人民的关切和对统治者的谴责。首联写群雁惊飞的原因，颔联写孤雁离散凄惶的惨状；颈联写雁的流离失所，欲归不能；尾联发出对雁的劝慰，不妨就在南方暂时安居下来，蕴藉深厚，体贴备至。全诗采用比兴象征，表面上写雁，实际上写人，是别开生面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