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味道《正月十五夜》原文、赏析

正月十五夜①

苏味道

火树银花合② 星桥铁锁开③

暗尘随马去④ 明月逐人来⑤

游伎皆秾李⑥ 行歌尽落梅⑦

金吾不禁夜⑧ 玉漏莫相催⑨

——全唐诗卷65

【注释】

①诗题一作《上元》、《观灯》。《大唐新语·文章类》载，“神龙之际，京城正月望日盛饰灯影之会，金吾弛禁，特许夜行。”“文士皆赋诗一章，以纪其事。作者数百人，惟中书侍郎苏味道，吏部员外郭利贞、殿中侍御史崔液三人为绝唱”。②火树银花：悬挂在树上的花灯。合：四周皆是，连成一片。③星桥铁锁：秦代李冰开蜀江，建七座桥，以应天上七星，每桥装一金锁。铁锁开：比喻京城开禁。④暗尘：暗中飞扬的尘土。⑤逐人来：追随人流而来。⑥游伎（jì）：歌女、舞女。一作“游骑（jì）”。秾（nóng）李：《诗经·召南》“何彼秾矣，华如桃李”。此处指观灯歌伎打扮得艳若桃李。⑦落梅：曲调名。⑧金吾：原指仪仗队或武器，此处指禁卫军。不禁夜：指取消宵禁。唐时，京城长安每天晚上都要戒严，对私自夜行者处以重罚。一年只有三天例外，即正月十四、十五、十六。⑨玉漏：见刘皂七绝《长门怨》注。莫相催（cāi）：一作“莫频催”。此句意为时间莫要走快了。

【赏析】

这首景色诗是诗人在正月十五夜诗歌比赛中的夺魁之作，也是深受后人推崇的佳作。诗中描写了长安市民元宵之夜的欢乐景象。首联写灯火辉煌，成语“火树银花”即由此而来；颔联写人流如潮，明暗相间，纵横交错；颈联写夜游之乐，突出歌伎艳若桃李；尾联写人们对良辰美景的无限留恋。全诗色彩明艳，用词准确，反映了诗人非凡的艺术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