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禹庙》原文、赏析

禹庙①

杜甫

禹庙空山里 秋风落日斜

荒庭垂橘柚② 古屋画龙蛇③

云气嘘青壁④ 江声走白沙⑤

早知乘四载⑥ 疏凿控三巴⑦

——全唐诗卷229

【注释】

①禹庙：祭祀大禹的庙宇，原注“此忠州临江县（今重庆市忠县）禹祠也”。禹：见皮日休七绝《汴河怀古》注。②垂橘柚：橘树、柚树的果实低垂，典出《尚书·禹贡》。禹治洪水后，东南“岛夷”之民“厥包橘柚”，把丰收的橘柚包裹好进贡给禹。③画龙蛇：画着龙蛇的图案。典出《孟子·滕文公下》“禹掘地而注之海，驱蛇龙而放之菹（zū，多水草的沼泽地）”，使龙蛇也有归宿。④青壁：庙外山崖石壁。这是倒装句，意谓长满青苔的石壁间滚动着云气。此句一作“云气生虚壁”。⑤江声：江涛澎湃声。走：奔流。白沙：白浪淘沙。这也是倒装句，意谓白浪淘沙飞流而下，传出江水奔腾咆哮之声。⑥乘四载：指大禹治水时乘坐过的四种交通工具：即水乘舟，陆乘车，泥乘（chūn：木板放在泥上拖），山乘欙（léi：登山用鞋）。⑦疏凿：一作“流落”。三巴：东晋常璩《华阳国志·巴志》载，东汉末年，益州牧刘璋设巴东郡、巴郡和巴西郡（今重庆市忠县、云阳县、四川阆中市等地）。称为“三巴”。传说这一带原为泽国，大禹凿通三峡控制水流后始成为陆地。

【赏析】

这首凭吊诗写于代宗永泰元年（公元765年）秋天，诗中赞扬了大禹为民造福的创业精神，隐含了对代宗的希望。首联写禹庙的环境，说明其冷落和萧条；颔联写庙内景色，表现诗人怀古伤今的心情；颈联写庙外景象，画面壮观，气势磅礴；尾联写大禹的功绩，表达诗人景仰之情。全诗巧用典故，令人浑然不觉；抑扬相衬，在荒凉中透出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