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皂《长门怨》原文、赏析

长门怨①

刘皂

宫殿沉沉月欲分② 昭阳更漏不堪闻③

珊瑚枕上千行泪④ 不是思君是恨君⑤

——全唐诗卷472

【注释】

①诗题共三首，这是第二首。《全唐诗》卷94一作齐澣（huàn）诗，又卷483一作李绅诗，首句“月”作“晓”。长门怨：乐府《相和歌辞·楚调曲》，一名《阿娇怨》。长门：汉宫殿名，汉武帝陈皇后（小名阿娇）失宠后曾居于此，实为冷宫。相传陈皇后为了重新获得汉武帝的恩宠，曾请司马相如作《长门赋》。此赋实为后人伪作。②欲：一作“色”。分：下落、下沉。③昭阳：见王昌龄七绝《长信怨》注。更：更鼓。到更时敲竹梆或击鼓报时。漏：古代一种滴水计时仪器，用铜制作，称铜壶滴漏。也有镶玉石的，称玉漏。滴水时有响声。④珊瑚枕：用珊瑚制作的精美枕头。⑤思君：对君王往昔恩惠的思念，也包含对君王重新宠爱自己的希望。此句一作“半是思君半恨君”。

【赏析】

这首宫怨诗冲破了传统的思君与自怨的俗套，别有新意。首句写月将西沉，天欲破晓，诗中主人公又是一夜未眠；次句写昭阳殿的更声，与主人公凄凉心情形成强烈对照；三句用夸张手法写主人公终日以泪洗面的极度痛苦，珊瑚玉枕亦不能减轻心灵的悲哀；末句由否定“思君”到肯定“是恨君”，表现了主人公的绝望而将批判锋芒直指封建最高统治者，揭露了封建帝王喜新厌旧、荒淫无耻的行径，一语中的，思想境界得到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