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日休《汴河怀古》原文、赏析

汴河怀古①

皮日休

尽道隋亡为此河②

至今千里赖通波③

若无水殿龙舟事④

共禹论功不较多⑤

——全唐诗卷615

【注释】

①诗题共二首，这是第二首。汴（biàn）河：一称“汴水”、“汴渠”。隋炀帝大业元年（公元605年）至十二年（公元616年），发河南、淮北诸郡民众，开通了名为通济渠的大运河，中间自荥（yíng）阳至开封一段即古汴水。金元后全流为黄河所夺，汴水一名即废弃不用。②尽道：说。③通波：通航。④水殿龙舟：《隋书·炀帝纪》载，大运河开通后，隋炀帝三次乘船游幸江都。每次出游，随从人员多达一二十万人，船队绵延二百余里。龙舟上建楼台殿阁，极尽奢华。⑤禹：即夏禹，古代传说中的治水英雄，后成为夏代的开创者。

【赏析】

这首怀古诗从表面看似乎是为隋炀帝歌功颂德，实际上是尖刻的批评与讽刺。首句一反传统观点，提出与众不同的看法；次句从时间之长和地域之广写运河的客观效果；三句提出假设，这是全诗的关键；末句推理，得出“共禹论功”的结论。但因假设不成立，结论自不消说。隋炀帝开通大运河的主观动机就是为了“水殿龙舟事”，这是导致他亡国杀身的直接原因。全诗欲抑先扬，因而具有极强的讽刺性和现实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