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经檀道济故垒》原文、赏析

经檀道济故垒①

刘禹锡

万里长城坏② 荒营野草秋③

秣陵多士女④ 犹唱白符鸠⑤

——全唐诗卷364

【注释】

①檀（tán）道济：南朝刘宋名将，立功前朝，威名甚重，左右腹心，并经百战，诸子又有才气，遭到朝廷猜忌。宋文帝元嘉十三年（公元436年）春，彭城王义康矫诏将其杀害，同时被害的还有檀的八个儿子。故垒：往日的兵营。②万里长城坏：檀道济被收监时，脱帻（zé，古代一种头巾）投地曰：“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檀死后，北魏无所畏惧，频岁南伐，有饮马长江之志。元嘉二十七年（公元450年），魏军至瓜步（南京对岸），文帝登石头城望，甚有忧色，叹曰：“若道济在，岂至此！”③荒营：一作“荒云”。秋：指秋天的肃杀景象。④秣（mò）陵：今南京市。士女：泛指男女。⑤白符鸠（jiū）：古拂舞曲，三国时吴人歌此，以发泄对吴后主孙皓残暴统治的不满。檀被害后，时人歌曰：“可怜白符鸠，枉杀檀江州（檀曾任江州刺史）。”此处借用，表示对檀的哀悼和对宋文帝的批评。以上均见《宋书》和《南史》的《檀道济传》。

【赏析】

这是首吊古诗。首句借用檀道济的原话，指出檀道济被害给刘宋朝廷造成的巨大损失；次句写故垒的荒凉，隐含诗人的不平和愤慨；后两句写人民对檀的哀悼和怀念，也唱出了诗人的心声。全诗主旨鲜明，对比强烈，揭露了最高统治者杀戮（lù）功臣的罪恶，也反映出封建社会因臣下功高震主而引起君臣猜忌这一不可调和的政治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