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文学

佛教文学

佛教传入中国后对中国文学产生巨大影响。

早在公元前217年，有书记载佛教使徒室利房一行曾来到中国。秦始皇带着疑惑接见了这批人，最后决定将他们投进大牢。据说，在晚上，浑身散发金光的人将他们释放。此后，佛教在中国历史消失。东汉明帝刘庄某晚梦见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自西方而来，在宫殿飞绕。大臣们解释东汉明帝刘庄梦到的是西方的佛。于是，汉明帝刘庄派遣一个使团出使西域，拜求佛经佛法。公元67年，这个后来由十八人组成的使团成功返回，并且带回两位来自西域的佛教圣僧—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在当时的国都洛阳，这两位圣僧安顿下来，并且着手翻译《四十二章经》。不久，迦叶摩腾去世，但佛法的种子已经播下，道教最有力的对手形成。

公元2世纪末，另一位印度高僧^[1]来到长安定居，翻译了《妙法莲花经》，简称《法华经》。此时，佛教庙宇已经遍布中国。公元4世纪初，初入佛门的弟子们按规矩领受戒律，各处庙宇向他们敞开大门。

法显参观阿育王宫殿遗址

公元399年，法显开始从中国腹地向印度跋涉。他的目标是求取印度本土的佛教戒律、瞻仰佛像及佛教遗迹。与他同行的人要么半路返回，要么遭遇不测。到达印度时，法显只剩一位同伴。不过，这位同伴最终选择留在印度，而不是随法显一同回国。在游历了摩揭陀、巴特纳、贝拿勒斯，菩提伽耶等众多佛教圣地，并且完成取经任务后，法显带着经书乘坐商船返航，后在今斯里兰卡上岸。在斯里兰卡，法显转乘另一艘商船到爪哇。法显乘坐的商船沿途多次遇上凶险，但都化险为夷。最终，法显在山东登陆，此时已经是公元414年。

法显西去求经的经历见于他所著的《佛国记》。这本存世的游记作品文笔晦涩难懂。他的旅行线路已经被证实，书中记述的地点几乎都已经被甄别。下面文字描述了戈壁沙漠的恐怖景象，这类地方在他们旅途中无法避开：

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耳。

菩提伽耶是法显旅途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目的地。在《佛国记》中，他对该地做如下记载：

从此西行四由延，到伽耶城，城内亦空荒。复南行二十里，到菩萨本苦行六年处，处有林木。从此西行三里，到佛入水洗浴，天按树枝得攀出池处。又北行二里，得弥家女奉佛乳糜处。从此北行二里，佛于一大树下石上，东向坐食糜。树、石今悉在，石可广、长六尺，高二尺许。中国寒暑均调，树木或数千岁，乃至万岁。

从此东北行半由延，到一石窟。菩萨入中，西向结跏趺坐。心念：“若我成道，当有神验。”石壁上即有佛影现，长三尺许，今犹明亮。时天地大动，诸天在空中白言：“此非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去此西南行，减半由延，贝多树下，是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诸天说是语已，即便在前唱导，导引而去。菩萨起行，离树三十步，天授吉祥草，菩萨受之。复行十五步，五百青雀飞来，绕菩萨三匝而去。菩萨前到贝多树下，敷吉祥草，东向而坐。时魔王遣三玉女从北来试，魔王自从南来试，菩萨以足指按地，魔兵退散，三女变老。自上苦行六年处，反此诸处，后人皆于中起塔立像，今皆在。佛成道已七日，观树受解脱乐处；佛于贝多树下东西经行七日处。诸天化作七宝台供养佛七日处；文鳞盲龙七日绕佛处；佛于足拘律树下方石上东向坐，梵天来请佛处；四天王奉钵处；五百贾客授麨蜜处；度迦叶兄弟师徒千人处，此诸处亦起塔。”

在《佛国记》中，斯里兰卡被称作“狮子国”。在历史上，斯里兰卡曾被称作僧伽罗国，是一位建立了这一王国商人的名字：

其国本无人民，正有鬼神及龙居之。诸国商人共市易，市易时，鬼神不自现身，但出宝物，题其价直，商人则依价直直取物。因商人来、往、住故，诸国人闻其土乐，悉亦复来，于是遂成大国。其国和适，无冬夏之异，草木常茂，田种随人，无有时节。

与此同时，天竺的鸠摩罗什来到中国，成为中国佛教史的四大译经家之一。公元405年到公元412年，鸠摩罗什主持译经馆，带领八百信众集中翻译佛教经典。此外，鸠摩罗什还著有《实相论》，翻译过《金刚经》，后者对中国知识分子阶层的影响比任何佛教典籍都巨大。古代的诗人和哲学家多从其书中寻得灵感和训诫，可以说《金刚经》已经成为一部重要经典。以下两处分别摘自《金刚经》中《第五品·如理实见分》和《第十九品·法界通分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

“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

“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菩提达摩

公元520年，菩提达摩，即达摩祖师来到中国并受到热情接待。菩提达摩本是南印度的一位王子，他告诫人们佛不是从书本中寻到，而是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的。菩提达摩抵达中国前，僧人宋云刚被派去印度求取更多佛经。宋云在坎大哈逗留两年，后带回一百七十五册大乘佛经。

公元629年，玄奘为同样的目的启程西行。途中，玄奘游历了众多佛教圣地。公元645年，玄奘返回长安，带回六百五十七本佛经，以及众多佛像和一百五十多个佛舍利。回来后，玄奘用余下的时间致力于翻译佛经。同法显一样，玄奘将西行经历写进了自己的著作《大唐西域记》。

不多时就要讲述唐代文学的盛况，彼时佛教已经盛行。虽然也有反对和迫害，但佛教仍然被证实深深影响了广大中国民众。

【注释】

[1]《法华经》的译者是鸠摩罗什（344—413），此处公元2世纪末来到中国的说法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