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吕翼仁(8通)
致吕翼仁(8通)
(1982年8月16日)
翼仁学长:
全部稿大体翻阅一过,经考虑,明年准备出版之稿,可以有下列六种:
一、《中国民族史》
二、《中国社会史》(即《制度史》)
三、《近代史三种》
四、《先秦学术概论》(原名《理学纲要》)
五、《宋明理学概要》(拟改名为《宋明理学纲要》,使与《先秦学术概论》一致)
六、《吕思勉论学集》
上述六种中,只有一、四、五是现存的,其他三种都要加工。看来,《近代史三种》加工不多,只须少数部分加新标点(目录、出版说明已写好)。拟请两位加标点,以便马上交出版社,这样可以先交出四部。《中国社会史》(目录、出版说明亦拟好),只是大部分未有新式标点,我试标了四页,很是费时。而且需要有一定水平的人才能标点,否则要标错,影响质量。如果自己找得到人,自己找人标点,如果找不到,费用由出版社安排。请出版社找人,可能不要拖很长时间。但一定要找有水平的人,以保证质量。标点中出现的问题,请校正者记录一下,以便研究处理,以保证质量。
《中国民族史》
《先秦学术概论》
《宋明理学纲要》
一、三书保持原样,所有附录仍旧,虽然有些条目与《读史札记》雷同,但为了保持原样,仍然照旧。有少数条目不见《读史札记》的,也不再收入《论学集》,这样比较合适。
二、如果影印,希望与四部《断代史》的开本相同,与整个《史学论著》可以成为一套。
《论学集》比较费时,目前正在考虑。同时要待老杨翻印的送来,翻印文章中,可能有些札记中已有,例如《匈奴文化索引》,可能就是札记中论匈奴文化的几篇。我意,必须保证质量,不收理论文章中涉及现实政治部分的,以免发生意外,并使这部书可以永久流传。这是最重要的。
杨宽
1982.8.16
(1982年8月20日)
翼仁学长:
前由珊群送上《中国社会史》稿中“赋税”一章缺“二十二页”,现在发现第25包中,有同样的“赋税”下半章(只有半章),其中有22页,可以补缺。同时,该下半章有些错脱字有校正,可以校正原稿之误,可惜只校14—27页,27页以后未校正。该包中又分“钱币”一章的下半章(都只有宋以后部分,原是留下写宋史时参考的)。该下半章也有校正错脱字处。看来这些油印本上错脱字不少,标点时,希望能校正错脱字,不能校正而读不通者,希望记录下来,以便研究校订。
目前正在编《论学集》,看来标点校正工作量也不小。即便已发表之文,标点也不统一,有的有括号,有的没有括号。《三国史话》拟改题为《三国史讲话》,《宋代文学》拟改题为《宋代文学概论》,一律编入《论学集》。计划《论学集》卷首为《蒿庐论学丛稿》,把有些论文之类编入,卷末为《蒿庐史札》,把所有未编入《读史札记》的札记编入。这两部分都需要加工。中间把《史学四种》(加上一种)、《群经概要》《经子解题》《三国史讲话》《中国政治思想史十讲》《宋代文学概论》《文字学四种》,依次编入,可以编成一大部《论学集》。
理论文章拟尽量不采用,包括《大同释义》。因为《大同释义》所讲的“大同”是《桃花源记》的境界,所讲社会历史分为“大同、小康、乱世”,亦与社会发展史的五个阶段不合,抵触太大。其他主张有关改革的文章,亦有问题。《论学集》只单纯地论学术为主,较为稳安。这样可以传之后世。
目前还在考虑如何选取论文和札记。
连日太热,秋老虎来了,尚望珍摄。
我还想写一篇报道,讲《吕思勉史学论著》将分期出版,送请《中国史研究动态》发表。最近得《中国史研究》编辑部函,谓前写论文,已看过校样,九月底即可发表。
杨宽
82.8.20
(1982年11月3日)
翼仁学长:
来信收到,能办成故居事,极好。
希望积极进行《论学集林》的出版工作,加工完成后,希望明年出版社付印,机不可失。
《出版说明》读后,有何修正意见,请考虑一下。同出版社接洽时,说明卷首要加几页照片。一、吕师本身像,二、故居门口摄影,三、沪寓书房摄影,四、《白话本国史》第一版封面(或其他早期出版有代表性书的封面)摄影,五、早期或有代表性文稿照片,六、史书上圈点、眉批照片一页(以上选有代表性)。这方面希望搜集、挑选一下,以便选定(写好简要说明,附在照片之下),正反面共六页,印成三张,尽可能选有代表性的,可以作为永久纪念。因为只有这本书上,合适用这样一套照片,印在卷首。要求制版清楚、印刷精美。好在页数不多,出版社应该可以同意。如有必要,我可以专程往出版社与他们商量决定。
专颂
近安
杨宽
11.13
如果古籍不愿意,可以由上海人民出版,如果故居照片拍的不合用,是否托人另拍,力求照片上像样。半身照片亦必须选最有代表性的。如果有早晚期不同合适照片,选早晚两张亦可,注明拍摄年月。
(1984年12月16日)
翼仁学长:
时间过的真快,来到此间,不觉已经半年了。久疏问候,甚为悬念。
目前讲学之事已告结束,因患高血压常头晕,不适宜作长途飞行,正静待康复中。
吕师著作出版,想必又有进展。估计《隋唐五代史》当已出版,未知《先秦学术概论》已出版否?《论学集林》已付印否?
以前请求永圻兄(指李永圻——编者注)托芝加哥陈君带来美国的红枣、玫瑰花和围巾,三月前已经收到。既麻烦陈君远道带来,又花去寄费,十分感激,请代为感谢。
现在想到一事,请帮助。以前交给上海古籍出版社的拙作《中国古代陵寝制度史研究》一书,临行前,已看到校样(共二百六十多页),并已改正了错字,正待出版。原拟十月或年底出版,未知已出版否?请便中问一下姜俊俊同志,如果已出版,请代定五十册精装本,请古籍出版社派人送到雁荡路18号47室,敝寓中有人留守,送到时回单上可以叫他盖上我的图章,以便分送国内外诸同行。
此间中文报纸上,曾看到梁隐在香港做寿的报导,最近又看到他纪念孙中山诞辰的文章。
永圻兄前,请代为问候。敬祝
新年愉快
杨宽
一九八四年十二月十六日
(1985年11月12日)
翼仁学长:
许久没有问候,想必近况佳胜。去年十二月曾上一函,承蒙学长与永圻兄先后回覆,甚为感激。
上次信上,谈到患高血压常头痛头晕等等,经检验,断定是心脏病,至今尚在不断医治与疗养中,想必逐渐能康复。
吕师遗著出版工作,当续有进展。《论学集林》不知已有着落否?甚为悬念。
目前有三件事,想请学长与永圻兄帮助:
(一)拙著《中国古代陵寝制度史研究》平装本已出版,并已销行国外,据有关日本友人来信,此书在日本反应极好,认为内容丰富,印刷亦佳,很感到满意。请便中告知姜俊俊同志,此书对中日两国间学术上的交往作出了贡献。上次曾请学长告知出版社,送此书精装本五十册至雁荡路18号47室敝寓。想必精装本不久可出版,一定照送。想便中请问一下,此书稿费如何领取为妥?目前复旦的工资,每月由此间寄一张请代领的便条到上海亲戚处,由那位亲戚拿了这张便条以及领工资的图章,并随带他的工作证到复旦财务科领取。是否也可用这一办法,请出版社通知稿费数字,由此间出具收据寄到上海亲戚处,由那位亲戚拿了收据,带了图章以及他本人工作证到古籍出版社财务科领取。如果这一办法还认为不够好,应该如何较好,请学长代为商定。因为很快便到年底,想必出版社年终要结账,必须了结这类的事。如果由学长代领,是否方便?
(二)上海辞书出版社,有一本中型的《中国历史辞典》(约五百万字),名义是个主编,原来计划一九八四年底付印,一年后出书,估计此时或稍后可以出版,请关心一下,如果此书出版,请写信来通知,以便与出版社联系。
(三)有一件想不到的事竟然发生了。北京出版的《自学》今年第八期,刊出北京历史研究所刚毕业的研究生诽谤我的文章,满纸捏造和谩骂,诬蔑我剽窃了他的“毕业论文”中东西。此人素不相识,仅在“西周史学术讨论会”上见过,当讨论他的文章时,曾坦率地指出他的治学方法不科学。想不到现在竟会写出如此恶毒捏造和诽谤的文章。我已写成驳斥文章,送到复旦,复旦早已把此事上告到中央宣传部,不知《自学》为什么事先不和复旦联系,竟然胆敢刊登如此恶毒诽谤的文章?又不知北京历史研究所的领导了解之后,如何了结此案?我的驳斥文章,理直气壮,要求领导上认真严肃调查与处理此案件。因为作为学术工作者,学术是他的第二生命,不容许随便诽谤与诬蔑。听说上海《报刊文摘》曾摘要,而且此人还把《自学》上的文章剪下,加上诬蔑的批注,分别寄送到各地学术单位,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法,将来如何收场?如果关于此事,听到有什么情况,请告知。北京历史研究所中是否有熟人,请探听一下。这一研究所究竟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有什么背景?《自学》又是为了什么?目前复旦正等待领导上对此案件进行调查与处理。
此间中文报纸报导,说复旦经济系伍丹戈自杀,情况不详。
近年来很少与外间通信,便中请多多指教。
永圻兄前,请代问候。敬祝
健康
杨宽敬上
八五·一一·一二
(1986年2月20日)
翼仁学长:
去年11月曾上一函,为了一些事,请求帮助联系或了解,学长为此费去了许多精力,甚为感激。自从诽谤案件发生,消息传开,就避免与外界接触,免得与人议论此事,造成节外生枝。曾长期不与此间学校方面联系,而学校中管理通讯事务的人又有调动,新来的人不熟悉。最近去问询,才知道有些上海来信,全部被退回,估计学长来信也被退回,不胜遗憾,抱歉之至。
最近得上海校方转来通知,《自学》将发表拙作的反驳和辨白的文章,但已删去一些字句或段落,加了“编者按”。前曾写成《为什么如此恶毒诽谤》一文,寄送到系里,请求全文发表,不作删节,并且注明:“如要删节,影响内容,宁可勿发表。”本来《复旦学报》于1月份将发表,恰巧系主任有事到北京,与《自学》直接谈判,《自学》表示愿意刊登辨白反驳的文章,但要删去一些为条件,并愿加上“编者按”表示“歉意”。因打电话联系不上,系里已经同意如此做法,并认为问题已解决。在这以前,曾去信到系里,认为《自学》事先不核实,发表时又加按语,作为“头一回”鸣不平,并以此号召“大家都来鸣不平”,《自学》有不能逃避的责任。诽谤者将此文章剪下或复印,加上指名道姓的批注,分寄到不少文物单位与研究单位,如何消除在这些单位的影响,是个重要问题。诽谤者的导师在文后附有“说明”,加重了诽谤的“份量”。如果他见此诽谤文章而附加什么“说明”,亦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别有原因,亦应重新“说明”。并且强调指出:希望全文发表反驳文章,不作删节,此乃解决这一案件的第一重要步骤。
现在《自学》声称“原有责任者已调离”,学校方面对此表示满意,并同意删去我文章中批评《自学》,并指出负有严重责任的字句。目前,只能待我文章发表后,再看看各方面反应如何,再定如何办法了,不知北京历史所如何表态?
关于上海古籍出版社稿费,承蒙联系和帮助解决,极为感激,我上海亲戚已与他们取得联系,并已通知如何办理代领,我已按照来信照办。此间有个学生,从图书馆借来影印的《逸周书分编句释》一书,用原稿影印,共五百页,系道光年间上元人唐大沛定稿,原藏“中央图书馆”。此书不失为一佳作,国内未有人见过,我认为上海可出复印本。已寄一《序录》和样张给姜俊俊同志,如果出版社需要,我可请人到图书馆中复印,费用可由我支付。正待她有回信转交我的亲戚。
我有关稿件之事,未了的,尚有两处,一即上次谈到上海辞书出版社的《中国历史辞典》,二即与沈延国兄合作《吕氏春秋集释》一书,北京中华书局已把此书列入《新编诸子集成》中,并在一些出版物中宣布,或者某些书的末尾列入将来出版的目录中。目前还不知中华书局是否已付印。目前成问题的,陈奇猷与此相同的《吕氏春秋校释》一书,如果我在的话,应该调回该稿,与陈书作一比较,再加工,使超过陈著,再出版。但此事工程很大,全书一百几十万字,很不容易办。而且我此时亦无此能力,只能待出版再说了。北京中华书局亦曾见到陈著,曾有意请双方合作,并成一书,陈不允许,我们也感麻烦。结果北京中华书局留我们的稿而不取陈稿,但是陈稿争先出版(因上海学林出版社新办,接此稿件,很快出版)。如果有关这方面有什么消息,亦请告知,并请注意。
《光明日报》编辑的《中国历代历史家传》一书,共三册,已出版。原来他们征求我意见,要我写一篇汉代著名历史家的传记,我未允,当即请以老师的传记加入。即用发表在《中国史研究》上文章,略加补订,想必已见到。
想必吕师的专著出版工作很有进展,唯一没有能够及时出版的《论学集林》,不知落实否?甚为悬念。
我来此间,不与外界接触来往,与此间各大学著名学者间亦未通信,外界的消息甚隔膜。听说有些历史考古界老学者去世,东北的于省吾前年去世,北京的夏鼐去年去世。上海方面的情况也不清楚。上海几个大学的情况,此间中文报纸很少读到。纽约消息较灵,那儿华人多,中文报刊很多。此间僻处东南沿海,消息不灵。
最近接到转来通知,说系里有三个人,即谷老(指周谷城——编者注)、谭老(指谭其骧——编者注)与我,“不搞退休”。言下之意,其余的人都搞退休。不知是否一些大学又在搞退休了?原来“文革”后,有些人搞退休,如我系的章巽退休,后来又请回来,重新要他带研究生(中西交通史),是否现在又退休了?目前又是否有新的政策?原来规定,教授年到70,即可退休,如果自愿继续工作,而学校又极需要,亦须申请上级批准。曾有公文发布,“政协”曾发表,学校当局则秘而不宣,以便掌握。
上海辞书出版社中型《中国历史辞典》,约五百万字,原定我是主编,其他还有副主编多人。我现不在上海,某些人可能要争取这个主编,甚至可能取消原定计划。但是,这是本将大赚其钱的书,必然会出版,一切待它出版后再说,不便目前去探听什么。如有消息,亦请告知。
我的通讯处:
Miss Bertha San Pedro
Dr Chen He Jing
2727S.W 20Street
Miami,Florida 33145. U.S.A
信封上不必写上我的名字,因为她们不认识我。这一通信处,请不必告知别人。
敬祝新年健康、幸福。
永圻兄前,请代问候。
杨宽敬上
2/20,1986
(1986年4月10日)
翼仁学长:
三月二十日大函,敬悉。
承蒙在这以前,连写两信,均被退回,又蒙永圻兄托人带信,亦未收到。学长们为此费去许多精力与时间,十分抱歉,极为不安。
自从《自学》发表诽谤文章,已引起许多麻烦。《自学》发行量很小,但发生这类的事,十分引人注目,消息会不胫而走。海外知识分子对此特别敏感。《自学》上的文章,是香港友人剪寄来的,同时又有友人从纽约来信问及,并转寄来纽约《中报》发表评论“姚迁一案”的文章,题为《从一件新冤案……》。南京博物馆长姚迁因被人诬为剽窃(刊登报刊)造成错案,而导致自杀,继而又平反。此事在国内恐无人注意,在海外,却引起不少波澜,纽约中文大报为此发表较长的评论文章。在这种情况下,辨白而要求上级处理的文章,就不能写了。文章不仅批评指责诽谤者,更针对《自学》这本杂志而发表。现在复旦反而与《自学》直接谈判,同意《自学》发表此文,肯定会删去文中指责《自学》的字句,据闻将加上“编者按”,将轻描淡写地表示歉意。并声称原负责者已调离,以此推卸责任。据谈,上海《报刊文摘》亦将摘要发表此文。在此鞭长莫及,事已如此,只能待发表以后看各方反映再说了。
曾蒙多次与小姜(指姜俊俊——编者注)商谈,帮助商量请人代领稿费手续,以及了解一些情况,十分感激。
小姜办事认真,十分出力。拙作因有日文译本,中文本必须讲究些。本来“上海人民”争着要出,怕它办不好。此间由小姜办理,办得很出色,日本友人亦很满意,已再三向小姜表示谢意,并请他向出版社领导致意。
沈延国学长有《逸周书集释》一稿在小姜处,此间所见《逸周书分编句释》稿本复印本,国内学者均未见到(共五百页),如果沈书出版,是应注补充,或同时刊印的。此纯以“学术”考虑,并不希望因此得到任何报酬,已回复小姜了。影印古书有年度计划,是否适合目前需要,亦待出版社考虑。如今延国兄逝世,深感悲痛。看来他的《集释》遗稿已出版无望了,因为无人会再帮他出书了。《吕氏春秋集释》旧稿,北京中华早已接受,并已预付了部分稿费(延国兄早已收到),目前问题是,全书一百几十万字,要看校样改正错字,或略作修改,十分困难了。
吕师遗著续有出版,开明版《中国通史》上册,闻亦已付印,并改名为《文化史》,很是高兴。
上次所说《中国历代史学家传》出版时,已改名为《中国史学家评传》,原为《光明日报》约稿,现改由私人主编,共收八十多人,其中近现代二十七人,共分上中下三册。最后一段作了些修订补充。由中州古籍出版,郑州“新华”发行。分平装精装二种(下册平装3.50元,精装4.60元),估计郑州有售。吕师一文,排在近现代二十七人中,份量比重是合适的。老汤(指汤志钧——编者注)在此有《章太炎》一文,比较简短。
来信谈到伍丹戈病死的,将写信告知日本友人。日本名古屋大学一教授,曾来复旦一年,治明史,与伍感情甚好,伍去世时,曾专程到上海送丧。去年见到上海《民主与法制》中刊登有关伍的文章,极有感触(并复印一份寄来),问及临终实况。纽约某中文报对此报导失实。纽约有中文日报十多种,都篇幅很多,内容庞杂,立场各不相同,甚为复杂。
永圻兄前,请代问候。
荷静问候,敬祝
康健
杨宽 四月十日
(1986年5月10日)
翼仁学长:
美国通讯处:
DR. CHEN. HE JING
ROOM 745
6305 COLLINS AVENUE
LOMBARDY HOTEL
MIAMI BEACH FLORIDA
电话305-866-7761转ROOM745
顷接荷静来信,她是要请长假回来。
匆匆,即问
近安
杨宽
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