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绝句》原文、注释、赏析

绝句①

李清照

生当作人杰②　死亦为鬼雄③

至今思项羽④　不肯过江东⑤

——名媛诗归卷18

【注释】

①诗题一作《夏日绝句》、《乌江》，写于高宗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在江宁时。②人杰：人中豪杰。③鬼雄：鬼中英雄。战国时楚国大诗人屈原《九歌·国殇》：“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④项羽（前232—前202）：秦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名籍，字羽，下相（今江苏宿迁市西南）人，楚国贵族后代。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从叔父项梁在吴（今苏州市）起义。秦亡后，自立为西楚霸王，并大封诸王。在楚汉战争中，兵败自杀。⑤不肯句：指项羽在乌江（今安徽和县东北）自杀事。当时，项羽兵败至此，乌江亭长檥（yǐ）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自刭而死。以上均见《史记·项羽本纪》。

【赏析】

这是首怀古诗，但寓意深长。项羽是一位失败了的英雄。他本可以渡江而东，卷土重来，但他自认为无颜见江东父老，自杀而死。诗中极力赞颂了项羽生死不渝的英雄气概，并表示了对这种精神的向往。“靖康之难”以后，南宋朝廷置大片国土沦丧、人民颠沛流离于不顾，一味对金国屈膝投降，苟且偷安。此诗借历史人物对南宋统治者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唱出了人民的心声。全诗情绪慷慨激昂，格调清新刚健，前两句更成为千古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