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越调·柳营曲·金陵故址》注释、赏析

越调·柳营曲·金陵故址

临故国，认残碑，伤心六朝[1]如逝水。物换星移[2]，城是人非，今古一枰[3]棋。南柯梦[4]一觉初回，北邙[5]坟三尺荒堆。四周山护绕，几处树高低。谁，曾赋“黍离离”[6]？

【越调·柳营曲·金陵故址注释】

[1]六朝：三国的吴、东晋，南朝时宋、齐、梁、陈都建都南京，合称六朝。[2]物换星移：王勃《滕王阁序》：“物换星移几度秋。”言景物变换，星月推移，沧桑变化，光阴易逝之意。[3]枰：音píng，棋盘。这里是说岁月飞逝之速。[4]南柯梦：据《南柯记》：淳于棼酒醉后睡南槐树下，梦至“槐安国”，被招为驸马，做了二十年南柯太守，享尽荣华富贵。醒来后方觉是梦，“槐安国”乃槐树下一蚁穴。[5]北邙：邙：音máng，山名，在河南洛阳北，东汉建武以来，达官贵人死后多葬于此。[6]黍离离：《诗经·王·黍离》首句为“彼黍离离”。其诗写周朝东迁以后，周大夫途经故都，见昔日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顿有亡国之悲，彷徨不忍离去。

【赏析】

本篇为怀古之作。作者先以故都残碑，如水而逝的六朝，挑明兴感之由，点出怀古之意。虽然星移斗转、物是人非，但作者却在朝代兴衰、世事沧桑、岁月如流的叹息和伤感之余，又引出了“古今一枰棋”、世事如游戏的感慨。历史的沧桑变化犹如南柯一梦，成败荣辱、忠奸贤愚，都得归入荒坟三尺。冷眼旁观的调侃，事事皆空的虚无，萌发着对封建统治及其历史的否定意识。结语别出心裁：“谁，曾赋‘黍离离’？”那黍离之悲、失国之痛原来也似可不必。面对朝代更迭、历史兴替，作者流露出的这种冷漠佻达，也许只是故作姿态，却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知识分子对元朝封建统治的极大失望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