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中吕·朝天曲》注释、赏析

中吕·朝天曲

柳堤，竹溪，日影筛金翠。杖藜徐步近钓矶[1]。看鸥鹭闲游戏。农父渔翁，贪营活计，不知他在图画里。对这般景致，坐的，便[2]无酒也令人醉。

【中吕·朝天曲注释】

[1]钓矶：近水边的钓鱼的石矶。[2]便：即使，纵然。

【赏析】

这首曲子是作者在“休居自适”的心境中，逍遥游于山水间；是在“无利害关系”（康德语）的审美中，对田园风光的描画；是站在“图画”之外，对图画拉开距离的观照。“鸥鹭闲游戏”一句的“闲”字，是该曲的曲眼，也是作者闲适心态的写照。农夫和渔翁，之所以不知身在“图画”中，只为“贪营活计”。所以在他们看来，自己不是在“造美”，而是在“受苦”。但在诗人的“自由观照”中，这一“有目的”的劳作，恰好构成一幅“无目的的合目的性”的美景。这三句实际道出了一个颇为深刻的美学原理。如此看来，“鸥鹭闲游戏”一句中的“游戏”，当另作读解，它正是作者为观赏而观赏的“审美游戏”（席勒语）的注解，是超越“必然”进入“自由”意境的隐喻。因之才能面对这般景致，“便无酒也令人醉”。不然，以酒助兴（或借酒浇愁），就称不上一种“游戏”式的审美心态了。因为饮酒的行为中，自有某种功利性、目的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