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双调〕殿前欢·梅花》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双调〕殿前欢

梅花

月如牙，早庭前疏影^①印窗纱​‍‌‍​‍‌‍‌‍​‍​‍‌‍​‍‌‍​‍​‍‌‍​‍‌​‍​‍​‍‌‍​‍​‍​‍‌‍‌‍‌‍‌‍​‍‌‍​‍​​‍​‍​‍​‍​‍​‍​‍‌‍​‍‌‍​‍‌‍‌‍‌‍​。逃禅老笔^②应难画，别样清佳^③​‍‌‍​‍‌‍‌‍​‍​‍‌‍​‍‌‍​‍​‍‌‍​‍‌​‍​‍​‍‌‍​‍​‍​‍‌‍‌‍‌‍‌‍​‍‌‍​‍​​‍​‍​‍​‍​‍​‍​‍‌‍​‍‌‍​‍‌‍‌‍‌‍​。据胡床^④再看咱​‍‌‍​‍‌‍‌‍​‍​‍‌‍​‍‌‍​‍​‍‌‍​‍‌​‍​‍​‍‌‍​‍​‍​‍‌‍‌‍‌‍‌‍​‍‌‍​‍​​‍​‍​‍​‍​‍​‍​‍‌‍​‍‌‍​‍‌‍‌‍‌‍​。山妻骂，为甚情牵挂？大都来^⑤梅花是我，我是梅花。

译文

刚刚升起的月牙，却把庭院里梅花的疏影印上了窗纱。那种清幽缥缈的神韵，即使是逃禅老笔，也应该难以描画，是别一样的清佳。我坐在木交椅上看得出神入化。惹得妻子醋意大发，骂我对谁如此牵挂？我告诉她是梅花，梅花就是我，我就是梅花。

【注释】

①疏影：指梅花之影。

②逃禅老笔：宋代诗人杨无咎，字补之，擅画梅花，词集名《逃禅》。

③别样清佳：别具一格的清幽。

④胡床：木交椅。

⑤大都来：大体来说。

品读

爱梅咏梅的作品汗牛充栋，但本篇之构思及表现手法令我耳目一新，真是太巧妙了。“月如牙，早庭前疏影印窗纱。”开篇描写梅花的疏影映在纱窗上。月亮刚刚出来时月光基本平射或者稍微有点角度也不大，总之是把庭院里的梅花照映在窗户上。“疏影”和“暗香”简直就是梅花的代名词。缘起北宋诗人林逋《山园小梅》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诗把梅花的形神味都写得出神入化，无以复加。后来南宋词人姜夔又专门创作《暗香》《疏影》两首长调，极其精彩。因此这里也写到“疏影”，而且是照映到纱窗上的疏影，更是优雅有神。“逃禅老笔应难画，别样清佳”两句是欣赏夸赞梅花之疏影时的心里话，是说这种神韵是任何高明的画笔都难画出来的。“据胡床再看咱”写自己全神贯注地坐着欣赏而且有点走神的神态。“山妻骂，为甚情牵挂？”这两句是神来之笔，烘托出作者看梅花时的神态居然引起妻子的醋意，可见其欣赏专注神往的程度。甚至可以想象到妻子半嗔半玩笑的神情。“大都来梅花是我，我是梅花。”既是对妻子的回答，也是作者对梅花钟情的表白。

本篇小令最大的艺术特色是妻子的插话，有点类似杂剧中的插科打诨，冲淡了典雅庄重的氛围，而加强了诙谐幽默的艺术效果，而这正是散曲所追求的。